“明白了。”元彝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听了三人之话,也知道立大功的时候即将到来,点了点头道:“除了歼灭或锁死城中敌军,我们还要做些什么?”
“杜洛周是个聪明人,他明白卫都督意图,今后定然重点针对。依卑职之见,索性让崔元献、常策前去助阵。”羊深顿了顿,加重语气道:“他俩是卫都督收服的,与我军格格不入,我们的一些将士甚至担心他们再次谋反。而我军此刻兵力充足。与其让他们在此‘捣乱’,还不如直接调走。他们走了,我军才能心无旁骛。”
崔元献、常策和麾下将士固然作战勇猛,可毕竟是背叛过朝廷。现在别说普通将士了,更是羊深也不敢相信。
“好,某这便令他们率军协助卫都督。”元彝从善如流,兴致勃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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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献、常策共处一营,两人很快收到了元彝送过来的调令。两人送走信使,都是默不作声、心灰意冷。
过了一会儿工夫,崔元献满面苦涩的叹息道:“常兄,我等归附朝廷,本以为得到朝廷认同。可如今看来,无论再怎么努力,朝廷军也不接受我们。”
“贤弟切勿悲观,况且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回头路了。”常策倒是看得开,他笑了笑,安抚道:“如今的杜洛周多面受敌,毫无前途可言。待卫都督进驻沮阳,居中调度,他如何能敌?所以任城王让我们听命卫都督,对我们而言,反是好事。”
崔元献心下一动,迟疑着问道:“兄长之意,我们是降卫而不是降魏?”
“不错。”常策颔首道:“今之魏朝,小人当道,实在让人失望,若是我等入朝,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崔元献想了想,开口道:“可是我们为何降卫?此人虽是上党行台都督,然其不仅受命尔朱荣,还与洛阳比邻而居,有何前途可言?”
常策道:“看似如此,然而此人实则左右逢源,便是尔朱荣也是予他自决之权。有此权力,离脱离尔朱荣、自成一体已经不远了。”
“小弟听闻卫都督尚未完婚,更无子嗣。万一卫都督不幸身死,恐怕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崔元献思忖片刻,又道:“他独掌军政,一言九鼎。他在,自然无人有异议;若是不在了,局面大好的上党行台定入尔朱荣之手。我们跟他,还不如直接降了尔朱荣。”
“尔朱荣麾下也是派系林立。后来者,几无立锥之地。我等若降,处境更难。”驳斥一句,常策又道:“卫都督确实没有子嗣、没有亲族,但是他固然勇猛过人,却始终都没有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可见其深谙人主之责,这样的人都会命长。况且他宽以待人,从未苛待降人,受他举荐的卢江便是个中典型,卢江若不死,定是前途无量。”
“况且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至于元彝之辈,我还真是瞧不上。”
“兄长说得是。元彝之辈,我也看不上。卫都督足智多谋、能征善战,又不立危墙之下。恐怕上党行台也困不住这条潜龙,降他确实是最佳之选。”崔元献下定决心,沉声说道:“元彝严防戒备,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便是极尽讨好之能事,只怕也落得冷遇下场。既然他不要我们,走了便是。”
“好。”常策脸色一正,起身道:“贤弟,军情如火,刻不容缓。我们这就去整军。”
“兄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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