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山谷时,日头已经偏西,天边的云彩被染成暗紫色 —— 那是邪气往苗疆蔓延的征兆。李二狗扛着铜钱剑跑在最前面,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刚跑过个土坡,突然 “哎哟” 一声,捂住右臂蹲在地上,剑 “哐当” 掉在旁边。
“咋了?崴脚了?” 张云生赶紧跑过去,引魂灯的绿光往他身上照,没见脚有问题,倒是看见他右臂的袖子在微微鼓胀,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动。
李二狗咬着牙把袖子撸起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 他胳膊上的五毒印记虽然淡了,却留下片巴掌大的黑斑,黑斑边缘还在隐隐发黑,像墨汁在往肉里渗,更吓人的是,黑斑表面时不时冒出缕淡绿色的毒气,飘到旁边的草叶上,草叶瞬间枯成灰,“奶奶的…… 这破毒还没散干净!刚才跑的时候突然疼得钻心,跟有虫子在肉里啃似的!”
苏婉儿赶紧蹲下来,银铃往黑斑上一靠,铃音突然变得尖细,刺得人耳朵发疼 —— 这是万毒归元的残留邪气在作祟!她赶紧从布包里摸出根银针,沾了点圣女血往黑斑上扎,银针刚碰到皮肤,就 “滋” 地冒白烟,“是万毒归元的残留!蝎使的毒液钻进你经脉里了,五毒印记退了也没清干净,现在在往心脉钻!”
“往心脉钻?” 李二狗吓得脸都白了,之前蝎使的万毒归元差点让他成毒罐子,现在还来这出,“那咋办?用雷法劈?还是用你的银铃震?”
“都不行。” 苏婉儿摇摇头,银铃往引魂灯里晃了晃,绿光在黑斑周围织成小护罩,暂时挡住毒气,“这毒已经和你的经脉缠在一起,雷法会伤你经脉,银铃只能暂时压制,要根治得用苗疆的‘解蛊花’—— 守墓人密卷里说,这花能解天下奇毒,尤其是万毒归元这种阴毒。”
“解蛊花?苗疆哪有这玩意儿?” 李二狗揉着胳膊,黑斑的疼劲儿还没过去,“我们现在往苗疆赶,要是找不到,老子这胳膊是不是得砍了?”
“别胡说!” 张云生从怀里摸出老蛊师给的信,之前光顾着追首领,没来得及看,现在拆开一看,里面夹着张苗疆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着个红点,旁边写着 “往生崖?解蛊花”,“老蛊师早有准备!信里说解蛊花只长在苗疆蛊毒村的往生崖,还说那里离苗疆碎片的藏处不远,正好顺路去找第二块碎片!”
史密斯凑过来看地图,圣银匕首往红点旁边的标记指,“这里写着‘蛊王寨’,老蛊师说找苗疆蛊王帮忙,应该就是去这。往生崖在蛊王寨后山,我们先去蛊王寨,让蛊王带路,既能采解蛊花,又能找碎片,一举两得。”
李二狗听了这话,总算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铜钱剑,“早知道老蛊师这么周到,老子刚才就不瞎担心了!不过这黑斑是不是冒毒气,别到时候没找到解蛊花,先把你们都毒到了。” 他刚说完,黑斑突然又冒起毒气,这次的毒气比之前浓,还带着股腥甜,“操!又冒了!苏丫头快帮我压一压!”
苏婉儿赶紧往黑斑上滴了滴圣女血,血珠落在黑斑上,瞬间被吸收,毒气慢慢收了回去,“只能暂时压半个时辰,得尽快到蛊王寨。” 她往引魂灯里添了点血,绿光更亮了些,“我们现在就走,晚上在山里找个破庙休息,别赶夜路,苗疆的山里有夜游蛊,晚上出来咬人,被咬了会中夜游降,醒不过来。”
四人顺着地图往苗疆走,越往南走,草木越茂盛,空气里的草药味也越浓,偶尔能看见路边挂着的蛊笼,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虫子 —— 这是苗疆蛊师的标记,说明快到蛊王寨了。李二狗的黑斑又发作了两次,每次都靠苏婉儿的圣女血压制,到后来,他的胳膊已经肿了一圈,连铜钱剑都快握不住。
“不行,得找地方歇会儿,你这胳膊再压下去,圣女血就不够了。” 苏婉儿停在个破庙门口,庙门歪歪扭扭,上面挂着块褪色的 “山神庙” 牌匾,“庙里有香火味,应该没被邪气染过,进去歇半个时辰,我再给你做个临时的解蛊符。”
进了破庙,张云生用天师印在四周扫了圈,没发现邪气,“安全,你们歇着,我去门口守着,防止夜游蛊进来。” 他往庙外看,天已经黑透了,山里传来 “嗡嗡” 的声音,是夜游蛊在飞,“史密斯,你跟我一起,苏丫头帮李二狗做符。”
苏婉儿从布包里摸出黄纸、朱砂和毛笔,往李二狗的胳膊上涂了点圣女血,然后在黄纸上画符,“守墓人?镇毒符!能暂时把毒气封在经脉里,不让它往心脉钻。” 她把画好的符往黑斑上一贴,符纸瞬间亮了下,然后牢牢粘在皮肤上,“这样能撑三个时辰,到了蛊王寨再换解蛊花。”
李二狗摸了摸符纸,感觉胳膊不那么疼了,“还是你这符管用!早知道刚才就该先做符,省得疼得龇牙咧嘴。” 他往庙外看,张云生和史密斯正用圣芒和雷法赶夜游蛊,“老张他们会不会有事?这夜游蛊听着挺多的。”
“放心,夜游蛊怕阳气和圣力,他们俩联手,蛊虫不敢靠近。” 苏婉儿收拾好符纸,往引魂灯里添了点油,“老蛊师的信里说,蛊王寨的蛊王是他的老朋友,叫‘蛊老’,擅长养解蛊花,我们到了报老蛊师的名字,他肯定会帮忙。”
正说着,庙外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接着是李二狗熟悉的咒骂:“奶奶的这破蛊虫还敢冲过来!老子一剑劈了你们!” 苏婉儿赶紧跑出去,看见张云生和史密斯正围着群巴掌大的蛊虫,蛊虫泛着绿光,往两人身上扑,李二狗举着铜钱剑,正用剑穗的铜钱打蛊虫,“苏丫头快用银铃震!这些蛊虫不怕圣芒,也不怕雷法!”
苏婉儿赶紧摇动银铃,铃音里的镇魂咒炸出淡银光,蛊虫碰到银光,纷纷掉在地上,蜷成球,“是变异的夜游蛊!被邪气染过,不怕普通的阳气,得用圣女血才行!” 她往地上滴了几滴圣女血,血珠在地上炸开,形成个银光圈,蛊虫不敢靠近,“快进圈里!这血能挡半个时辰!”
四人躲在银光圈里,看着外面的蛊虫团团转,“奶奶的这苗疆的虫子也这么邪!” 李二狗揉着胳膊上的符纸,“还好有苏丫头的圣女血,不然今天就得被蛊虫啃了!”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在手里转了圈,“这些蛊虫是被人控制的,不然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他往远处的山林看,隐约有黑影在动,“可能是幽冥会的人,他们也在往苗疆赶,想抢在我们前面找碎片。”
张云生握紧天师印,三生石在怀里微微发烫,“不管是谁,我们都得赶在他们前面到往生崖。李二狗的胳膊不能拖,碎片也不能让他们拿到。” 他往银光圈外看,蛊虫已经散了,黑影也不见了,“蛊虫走了,我们继续赶路,争取天亮前到蛊王寨。”
四人顺着地图往蛊王寨走,夜里的山路不好走,到处是藤蔓和石头,李二狗的胳膊时不时疼一下,全靠符纸撑着。快到天亮时,终于看见前面的山寨 —— 蛊王寨的木楼依山而建,上面挂着五颜六色的蛊笼,寨门口站着两个穿苗服的蛊师,手里拿着蛊笛,正在巡逻。
“是蛊王寨!” 苏婉儿惊喜地喊,引魂灯的绿光往寨门晃,“我们到了!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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