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开始热衷于对华妃讲故事,毕竟谁不喜欢被人崇拜呢?胤禛越说越起劲,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辉煌过往。
几天以后,华妃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说道:“皇上,臣妾近日整理内务府文档,发现有个叫温实初的太医被打入天牢,不知他犯了何事呀?”胤禛微微一怔,努力思索了片刻,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
但最后胤禛还是老实说:“朕有些想不起来了,这需要调查一下刑部的卷宗。”胤禛的眉头渐渐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宫里的太医能被抓进天牢,肯定是大罪,但他居然记不起来了,这根本不合理啊!
华妃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理由行礼退去,而胤禛因为华妃的话语,已经对温实初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心。他召来了刑部尚书,问:“天牢里面是不是有个叫做温实初的人?”尚书回答说:“是的皇上,这个温实初是前段时间,皇上亲自打入天牢的钦犯,当时皇上说是要择日问斩的。”
胤禛继续问:“朕最近处理事务比较多,都把这温实初给忘了,你最近应该有好好看管温实初吧?这温实初是犯的什么罪被抓起来的?”
尚书只以为这是皇上在考验他,要是答不上来肯定就仕途无望了!还好,温实初这种钦犯,每一个他都是亲自过目了的。
于是,尚书胸有成竹,回答说:“温实初勾结宫中妃嫔,行欺君之事,皇上在前些日子亲自将温实初当场捉拿,并亲自吩咐要择日问斩温实初。”
由于主角光环屏蔽,胤禛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继续问:“这温实初勾结的妃子是谁,有没有记录?”胤禛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很清楚,在他嘴里说出来记录的“勾结妃嫔,欺君之罪”十之八九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朕是天子啊!!】胤禛内心在咆哮。
尚书说:“这…皇上吩咐把温实初打入天牢的时候,并没有记录温实初勾结的人是谁。臣实在是不知道。”胤禛听了以后倒是没有责怪尚书,毕竟这是事实。胤禛想了想,说:“带朕去天牢看看这温实初吧,这段日子可有好好拷打温实初?”
尚书连忙说:“有的,臣命令天牢的典狱长天天拷打温实初,保证温实初能说话,却毫无反抗或逃跑的可能性。”胤禛满意地点了点头:“带路吧。”
天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混合的刺鼻气味。胤禛在刑部尚书和狱卒的簇拥下,走过长长的甬道,两旁牢房里偶尔传来锁链拖地的哗啦声和痛苦的呻吟。
在最深处一间特别加固的牢房前,众人停下了脚步。狱卒打开沉重的铁锁,吱呀一声推开门。
借着墙壁上火把摇曳的光线,胤禛看到了那个被数条粗大铁链锁在刑架上的身影——温实初。他衣衫褴褛,几乎成了布条,上面浸满了暗褐色的血污和新的鲜红。裸露出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寸完好,遍布鞭痕、烙伤和结痂的伤口。他头颅低垂,乱发遮面,气息微弱,若非胸膛还有轻微的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尚书使了个眼色,旁边的狱卒立刻提起一桶冰冷的盐水,猛地泼在温实初身上。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从温实初喉咙里挤出,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盐水浸入伤口的剧痛让他从半昏迷中强行清醒过来。他艰难地抬起头,乱发缝隙间露出的眼睛黯淡无光,充满了痛苦和麻木。
当他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看清眼前站着那抹明黄色、板着脸的身影时,那麻木的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极深的恐惧,身体下意识地试图向后缩去,带动铁链发出一阵清脆又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皇…皇上…”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几乎难以辨认。
胤禛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这张脸…确实有些模糊的印象,似乎常在某个宫苑附近见到。但关于将他下狱的具体情景,依旧是一片空白,仿佛被人硬生生从记忆里挖走了一块。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胤禛心底那股无名火再次窜起。
他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实初,声音冷冽如冰:“温实初,抬起头来,看着朕。”
温实初身体又是一颤,竭力抬起头,目光却不敢与天子对视,只卑微地落在胤禛的龙袍下摆上。
“朕问你,”胤禛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晰,“你勾结后宫妃嫔,行欺君妄上之事,罪证确凿。你,可知罪?”
温实初嘴唇哆嗦着,眼底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像是绝望,又像是认命,最终化为一片死寂。他闭上眼,复又睁开,声音低微却清晰:“罪臣…知罪。”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