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武殿,群臣沸腾。
太子爷从没像今日这般,胆敢明目张胆,目标直指他曾经唯唯诺诺,不敢大声应对的皇叔宇文宪。
太子的抢白,堵得皇叔哑口无言。
却让齐王的心腹宇文神举,因为王爷的吃瘪,开始阴阳怪气。
“太子如何知道心兰的信和皇后手中的信,是有不同的?”
“难道太子提前看过两封信?”
“这信莫不是太子自己设计自己的苦肉计?”
宇文神举的揣测,没有逃过陈柏然当初的预料。
“孤看过没看过,需要向你汇报么?” 太子冷眼盯住了他。
“天子巡幸,太子监国。你说孤能不能,或者该不该知道?”
“孤这里,有杨丽华待字闺中时笔迹一封。这信到底是不是太子妃所书,对照下便可!”
“宇文刺史,异议颇多。不如你来检视一番如何?”
太子冷笑道。
面对着皇叔近臣宇文神举的质疑之词,太子爷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沈君茹现在的字,当然和过去的杨丽华有所不同。
偷情的信绝不会假人于手。这是常理。
核对笔迹,自然成为校验书信真伪的必然一步。
那当初设计书信环节的人,根本不会想到杨丽华这人,早已此一时彼一时也。
尽管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拿到了杨丽华曾经待字闺中时的文稿,将那字迹模仿得维妙维肖。
却不知道现在的太子妃,早就脱胎换骨姓沈不姓杨,字迹自然大相径庭了。
事出之后,随国公府早依太子的吩咐,将所有杨丽华闺中和周边的文字清理了个干净。
留下的全是太子妃忙了几日几夜,复本出来的新稿。
手执着太子妃一手漂亮的文书,宇文神举依旧煮熟的鸭子嘴硬着。
“太子妃难道不能委托他人书写么?
“按照国公大人所言,这皇甫文崧自小与太子妃一起读书,他不识太子妃的字么?”
“非是太子妃当堂书写?谁又知真伪?”
宇文神举自以为是地阴然一笑。
“你说的一点没错!非是太子妃当堂书写,怎知这信的真伪?”
“皇甫文崧与太子妃一起读书长大,自然认得太子妃字迹。”
“也许正是这个错漏的原由,才会使皇甫文崧心有疑问,贸然前往信中之地想证个因果缘由。”
“不想被有心人正好抓了个子虚乌有的罪过。”
“你说这信约哪里都好,为什么偏偏约在麒麟阁的隔壁?”
“郑姬又为什么能未卜先知调兵围的丰源纸行?〞
“她早就知道太子妃和皇甫文崧要来这里!这还不够明显么?”
“一年前正如宫尹大人之言,郑姬以一女空手套取庄家白银三百两,开取麒麟阁。”
“几乎让庄家遭受灭门之灾。”
“不仅涉嫌欺诈,更有逼人至死的罪过!”
“做这些事情,想是早就熟门熟路,玩笑一般而已。”
“孤以为这些,裴文举大人当有很多话说罢。”
太子的一席话,提醒了正案前冷面旁听的天子。
私铸币的案子因为花弄蝶的归案,已经貌似有了结局。
事关大冢宰府,又事关了郑姬。
既然结案,不妨趁着正武殿听讼的机会,昭告朝堂。
“如此,裴卿!”
“这私铸币的案子你也查案日久了,既然主犯已然归案。”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借此机会不妨也在此理会清楚罢!”皇帝说。
“是!陛下。”
“请容微臣先提案犯到此。”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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