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一袭黑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蒙面之人,感觉刚出狼巢又入虎穴的大汉,满脸惊骇。
他匆忙跪倒在地,一边颤抖,一边结巴着。求爹爹拜奶奶地向两人作揖求饶。
“好汉饶命!” 他惊慌着说。
“求好汉放过我一外乡之人!〞他哭丧着脸。
“这里,没人要你的命。” 太子说。
“但是那河边的,就不好说了。”
“你看,要不要我们把你送回去?” 太子语出威胁道。
“不不不!不要啊!”那人闻听惶恐着。
“那你便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到同州?又为什么去偷人家的吃食啊?”
“好汉!求好汉救命!”
“其实我只是个卑微的马奴,是随主人自齐国来大周经商的。”
“小人的主人原来贩的皮毛。就是那白狐狸黑狐狸的毛皮。”
“听说长安的贵人们都喜欢。”
“今年的毛皮品相尤其好,本以为此行大周能卖个好价。〞
“可我们应该是半路就被人盯上了。我随主人刚进了同州府。路上便出了事故。莫明折损了两个伙计。”
“那日,我和主人在这商埠刚接着货上了岸,不知从哪里突然杀来了一队人马,以查私为名,便扣了主人的货物。”
“那批毛皮价值不菲。是主人多年养殖的血汗,自然不肯就范,就在这河边和他们争执起来。”
“可那帮人凶恶异常,又兼人多势众,主人抵挡不过。便拨了刀剑以命相博。〞
“谁料他们用了暗器,蒙瞎了主人的眼睛。主人便被那领头的官爷生擒了,不由分说将主人扔进了河中。”
“马奴去河里捞啊捞,捞啊捞,可至今连主人的尸首都没见到。” 他说罢放声大哭。
“小人没了主人,也没了养命的生计,在这陌生的地方饿了好些天。”
“实在饿得不过,所以才偷了那商人的鸡腿。若不是万不得已,我如何会去做如此腌臜之事啊!”他哭诉着。
“你的主人没了,为何不赶回齐国给家里报信?”
“我们一行主仆人五人出门。如今剩下我一个。”
“没有找到主人尸身,为他申冤报仇,我有什么脸面回家报信啊!”
“那扣货之人,有什么标志?是府衙的官差么?”
“不是!绝对不是!他们穿的衣服上都绣着猛虎的。”
“我们之前也常来贩货的。官差见了他们也绕道走的!〞
高坡之上,太子爷惊讶着这个陌生马奴嘴里的故事,却无法判断他说的真假。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脚下河边又一阵喧闹传来。
几人不由往下望去,但见那粟特商家的一个伙计飞奔而来。
“东家!快躲躲!黑虎卫来了!” 他惊慌失措地喊着。
“对!就是那黑虎卫!” 那个马奴汉子听到这个字号,顿时跳了起来。
“他们杀了我的主人,我要找他们去讨命!” 他哇哇叫着,拔脚就跑。
可他根本就动不了了。昆奴追上去啪啪几手就封了他的穴道。
但见那混乱的河沿,霎时间风卷残云。
还没等太子反应过来,就见一哨骑兵席卷而来,车马间插着玄色的三角旗,上面画着一只黄色猛虎。
上书黑虎卫三个大字。
领头的是一个络腮胡须,肥头大耳的矮墩墩的人物。
人马旋风般杀来,在那商人的铺子前停了下来,有人一抢挑了商户的旗幡,将刚才那群还在打架,还没来及撤退的粟特人围了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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