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从前一般,他们拿了招安银,糊弄几句,照样可以重新占道劫掠,到时候多抓几个人,照样可以让他们排成排,来试试山寨中新制木矛的威力...!!!
众人们各有所思,气氛一时间又欢快起来。
有人神色讨好的说起山寨里新抓回来的那几个妇人的事,张虎心知这群弟兄们既懦弱胆小,又为利而动,想要安抚,必得有些好处,一时间虽对那几个还没碰过的妇人有些惋惜,但到底还是开口道:
“等日落时分,用饭时让她们出来跳个舞,届时你们看上谁,就当场剥干净玩玩。”
结义堂中,又是一片欢腾。
张虎心中稍稍松快些许,正要趁着热闹,先去一趟牢房,将那几个抓回来的妇人们先行享用一番,便听结义堂外又是一阵喧嚣。
有个年纪不大的兄弟慌里慌张冲进结义堂,一边跌跌撞撞的跑着,一边喊道:
“不,不好了,帮主——”
“官兵,官兵真的来了!”
“他们,他们都没有诵读招安令,直接,直接便将咱们山头团团围住,又就地拾捡枯枝,架起柴火——”
众人刚刚松快的氛围又一次凝结,而这回,不等张虎再说些什么稳住弟兄们的心。
那报信的弟兄便害怕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们,他们好像是打算直接赶尽杀绝!!!”
.......
【轰隆!!!】
天空中划开一道闪电,惊雷声自远处绵延而来。
余幼嘉抬头,稍稍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本就有些烦躁的神色更加不耐了些许:
“......要下雨了。”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是这个时候下。
此时若下雨,他们原先准备好的那些熏出山匪的湿柴便无法引燃,再没有用处。
她骑在一匹专门为她身量选出的小骏马之上,垂眸思考对策,而身旁同样骑着马远眺的朱载,神色也没比她好上多少:
“我们一路势如破竹,不是早已从各处得到虎豹帮的消息?”
“此处的帮众既手上都有人命,想来也死不足惜,不必再用对付狼牙帮的烟熏之法,逼迫他们下山再作擒拿,直接当真放一把火,让他们从此处的罪孽一同消散也好。”
余幼嘉近日总烦躁的不行,听到这话,更加没好气道:
“小朱载,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下雨’,你听明白了吗?”
“下雨天怎么放火?你只是姓朱,你不是真‘猪’啊!”
朱载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墨发高冠,玄衣刺黻,看着颇有一份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模样.......
当然,得忽略他那张英挺俊秀脸上已凝为实质的烦闷。
他也很焦躁,而这份焦躁,同余幼嘉一样,不来源于剿匪......
朱载压着脾性,咬字道:
“那你说又待如何?!”
“你是想让咱们身后这些兵卒进老林子里送死,还是让我一人直接杀上山去,将他们悉数杀光?”
后头坐在革车上正和张将军探讨的五郎听闻前头的动静,劝道:
“不要吵啦,结合咱们这半月的所见所闻,以及立春娘子送回来的那个老酒客所说,崇安境内应该只剩下这一处山匪窝。”
“咱们就等上一场雨,应该也是没什么的呀.......”
余幼嘉没吭声。
朱载径直勒紧缰绳,胯下的高头大马发出一声浓厚的嘶鸣声,他的言语言简意赅,分明越过张三作下决断,可言语中,竟有一分令人闻之不容抗拒的威严:
“扎营,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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