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熄火后,车里立刻安静下来。
聂全勇不安的扭了扭屁股,大金杯老旧的座椅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噪音。
“领导,咱就这么等着呀?”
老蒋拧着眉头:“不等还能咋整?这路继续开肯定出事儿。”
他前后看看:“现在这季节路上也没个车,真掉沟里还得从镇上叫人来。”
“呼......”
聂全勇长出一口气,随手把车上的收音机拧开,喇叭里顿时响起一阵电波杂音。
林城的广播电台就那么几个频道,整天不是卖药的就是知心大姨引导中老年人搞破鞋的。
他来回拧了半天,只搜到几个模糊不清的频道,这里是山区,信号差的要死。
“这什么破玩意儿!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他重重拍了下收音机,这下彻底不出声了。
“你特么轻点!也不想想这车都多大了,能有个动静就不错了。”
老蒋烦躁的骂了一句。
聂全勇噘着嘴不吭声。
“咱这是到哪儿了?”
“不知道啊,反正过了野猪沟了,应该快到二道岭了吧。”
聂全勇看了眼愁眉不展的老蒋:“领导,以前正月里起过这么大的雾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可能山里有吧。”
“唔......这雾也太大了,好像舞台上喷的那个干冰。”
聂全勇忽然解下安全带:“我看看去。”
“你要看啥?”
“我看看前边是不是也这么大雾,你坐车里等着吧,我不走远。”
说完他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老蒋只看到他的背影在浓雾之中闪了一下,然后便彻底失去踪影。
“操......”
他小声骂了一句,又看了眼时间,傍晚五点二十。
焦躁不安的等了一会儿之后,他摇下车窗,把头探到外面大声呼喊起来。
“大勇!大勇......”
声音仿佛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应,车外一片死寂,听不到任何响动。
老蒋心里一沉,扯着嗓子又叫了几声,依旧毫无动静。
“妈的!坏了......”
他赶忙推开车门跳下车。
出来的一瞬间,他立刻被雾气包裹,这雾气仿佛已经凝成实体一般,浓稠,冰冷。
低头一看,居然连自己的双脚都有些模糊不清。
“大勇......”
声音刚一出口就像被周围的雾气吞噬掉,很难传播出去。
老蒋围着车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简直比午夜的殡仪馆还要安静,一片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试着朝车头前方走出几米远,再一回头,近在咫尺的大金杯已经变得模模糊糊,要不是有一对橘色的雾灯亮着,他几乎都看不清车的轮廓。
“这傻逼应该是在雾里迷路了!”
一时间他犹豫起来:是要留在车上等他还是出去找找看。
在殡仪馆干了这么多年,他的神经变得格外敏感,稍微有一丁点异常,总是不自觉地往这方面想。
诡异的迷雾,寂静的公路,消失的聂全勇......
处处都透着诡异!
“叮铃铃......”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吓得老蒋一哆嗦,原来是自己兜里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是聂全勇打来的。。
“操!咋没想起来还有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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