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澜渊学府之外庄靖谪和九木二人不再同行,而主要还是庄靖谪嫌弃九木,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干脆两人就此分道扬镳,爱干嘛干嘛去,省得他成天看着九木嫌烦。
在庄靖谪拒绝同行后,九木从和庄靖谪相反的反向离开,到了这时候庄靖谪脸色才变得严肃起来。
从他拜入偃笑门下至今,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期间很少有可以自由的时候,这也就导致了庄靖谪的很多事都没办法亲力亲为。而近期他也收到了他手下势力传来的讯息,在云焱海那边他们的总部最近出了些事,下属门希望庄靖谪可以亲自出面处理。
刚才在偃笑面前说的话,看似抱怨偃笑赶他们走,实则庄靖谪庆幸因为这个巧合,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办自己的事,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甩了九木。
在来澜渊学府之前,庄靖谪为了日后的计划,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动用七王府和他娘曾经留给他的力量,在距离东临国不远的云焱海建立了一个新的据点,重新整合了他手下势力。期间种种艰辛,一言难尽,但是经过庄靖谪的不懈努力,最终在云焱海站稳脚,并有一席之地。
为了方便办事,庄靖谪一直都将自己身份隐藏。外人只知道这新起的云焱海势力青云阁阁主修为难测,行踪不定切办事手段雷厉风行,却不知道他实际上当时不过才十来岁。而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也只有青云阁高层的几个主管。
青云阁的建立是庄靖谪的心血,从澜渊学府离开后,他立刻就赶往云焱海。不出意外的话,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从澜渊学府地界去云焱海也需要将近十天左右时间,庄靖谪心里惦记着事,一刻也不敢耽搁。
风尘仆仆赶到云焱海,尚未入城,一早得到消息的青云阁主管之一青一就在城外等候着庄靖谪。
两人刚碰头,青一便以神识与庄靖谪汇报云焱海的情况。
“自去年秋末开始,发现我们阁中有其他势力安插进来的眼线,后来陆续查出卧底铲除的同时,有数股势力试图对我们青云阁进行打压。属下猜测,他们最开始的用意可能是在于想要逼您现身,一直无果便互相之间达成了短暂的共识,结成同盟,时不时便对青云阁名下附庸势力进行打压,逼迫他们脱离青云阁。”
“在这期间,属下与其他几位主管与那些挑衅青云阁的势力周旋,却因无法联系到阁主很多大事无法擅自做主。如今青云阁内因阁主这几年不见踪迹,有些人心出现了动摇,此次您回来,便是要您定夺该怎么处理那些人。”
青云阁的主管共有八人,全都是庄靖谪的心腹,且有能力之人。
当初庄靖谪去澜渊学府后发生的事,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而没有来得及提前对青云阁的主管们做好安排。
头领突然失踪,手下有人心思动摇,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理解并不代表可以原谅。青一会特地和庄靖谪说这事,言外之意应该在于,有以青一的权限无法定夺的人在名单里。
庄靖谪自认自己从未亏待手下,待遇也是没话说,不然也不会让青一他们那么死心塌地为他办事。
可是等到了青云阁总部,庄靖谪才明白了为什么青一会为难,以至于必须要庄靖谪亲自定夺。
原来这“背叛者”竟然是青云阁的高层主管之一,青八。是庄靖谪当初自己带回来的人,他看好青八的潜力,因而产生了惜才的想法,想要把青八收入自己麾下。
青八接受了庄靖谪的招揽,而且在最初一直都表现得很好,即便是他作为主管之一的这个身份,也是他自己靠实力得来。
也是多年相处,让庄靖谪对他信任,没想到他不过是被困澜渊学府三两年的时间,青八竟然会背叛青云阁,背叛给了他如今一切的庄靖谪。
之后庄靖谪又问了些细节,得知青八的背叛竟然源于一个女人,一个其他势力安插到青云阁的底细。
“确实世事无常,我从未想过青八会因为这种事背叛我。”进入云焱海之前,庄靖谪已经做过乔装打扮,与青一会面时的他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其貌不扬。可是在与青一讨论正事时,从他的伪装之下,在他那平平无奇的脸上出现的是锐利的眼神,和上位者的气势。
“阁主?”
“他现在人呢?”庄靖谪问道。
青一答:“属下已将他们囚禁于地牢内。”
庄靖谪起身,走在前面:“走吧,我去亲自问问他。”
青八在八位青云阁高层主管中,掌的是刑罚。这是还是因为庄靖谪欣赏他处事的冷静和果戈,认为青八不会是个感情用事,分得清利弊的人。
这时候庄靖谪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年轻,还是看走了眼。
在青云阁的地牢里,昏暗不见天日,青八被关在地牢的最内层,层层闸门,处处都是守卫,保证一只苍蝇也无法逃出去——只是看到青八的时候,庄靖谪知道了,青八他自己也根本没有想要越狱的想法。
“……阁主。”带着沙哑的声音从地牢深处的黑暗里响起,青八从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擡起了头,重重禁制的牢门外,先是一双普通的白底皂鞋映入眼帘,随着目光上移是庄靖谪易容后的那张毫无特意,看过就能让人忘却的平凡的脸。
说来也巧,青云阁八位主管,其他几位主管都见过庄靖谪的原本样貌,唯独青八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只见过庄靖谪易容后的样子。而庄靖谪无意多做解释,青八从来只从其他主管闲聊时得知,庄靖谪很年轻,但是对于庄靖谪的真实样貌与身份并不知情。——虽然这是因为他原本投靠庄靖谪时给自己定的要求,不多问,只做好自己的事。
庄靖谪并不和青八绕弯,开口便直奔主题:“背叛我的理由。”
并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要求青八自己说出来。
青八愣了愣,有些意外庄靖谪的话里竟然没有感受到他生气的情绪。他却不知道,早在回青云阁的路上,庄靖谪的火就烧过了,现在已经是重新调整好情绪以后。
平静无波的语气,波澜不惊的表情更容易给人压力。尽管早就知道自己必然会有需要面对一切的时候,可是真的到了要面对的时候,青八发现自己还是被庄靖谪的气势压到了,明显的感觉到了呼吸的停滞。
艰难的咽下一楼唾沫,喉结滚动,却感觉口干舌燥。青八低垂下了头,目光不敢去看庄靖谪。提前想好的各种说辞,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无力的沉闷,最终化作一道沉重的呼吸,青八只能选择说出真正的原因。
“我……我并不想背叛阁主,但是为了娥女……是我对不起阁主和青云阁……”
娥女这个名字青一和庄靖谪说了,就是致使青八背叛的原因——一个潜入青云阁的女人,一个奸细。
“我真是意外,你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背叛我,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一点也不理智。”
在这件事之前,庄靖谪甚至以为青八可能是个性冷淡,否则不会在青云阁内获得一个“铁面阎王”这样的外号。原来只是因为还没遇到可以让他动心的人。
“你知道的,青云阁从来不会放过任何背叛之人。”
青八十个人才,也是因为惜才,庄靖谪才会招揽他到青云阁,并且在青八拿出了实力,证明了他的能力以后,给予最后的地位、权利和财富。庄靖谪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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