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盾盾打酱油（二七）
想当初偃笑和金元一起去西界游玩的时候，关于不死族的传说还是属于布里奇斯朱利安父辈的旧闻。而活跃在西界的则是数量还不算太多的“新生”，简单的解释就是得到不死族力量的其他种族。
但获得力量异变后的他们并不能被称为不死族，他们因为需要吸食血液维持生命。到了后来，更多的人叫他们“血族”。
甚至在这有着无数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不死族的力量算不上强大，会希望从不死族得到力量的，也一直只有那些比他们更弱小的种族，其中最多的就是人类。
因为天生就能获得特殊力量的人类实在太少了，而贪婪的人类却数之不尽。为了力量，那些人从来不介意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只是不做人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两千年前的时候，偃笑遇见布里奇斯朱利安那次，布里奇斯朱利安还是个喜欢宅家的家里蹲，爱好大概就是晒太阳了。也不知道这两千多年过去，布里奇斯朱利安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让这些纯度不高的吸血鬼跑东界来了。
巴会雯吐出来的那口血，不只是单纯的血，还有些破碎的内脏碎屑也混杂其中。
事情发生在瞬息间，她一开始甚至都没有感受到痛苦，而是当血止不住从喉咙涌出来，被大口大口吐出以后，痛苦才延迟到来。
这已经不只是“撕心裂肺”了，而是体内的一切都被碾压破碎成屑，但是又没让她死。
偃笑指尖灵力涌动，在他对巴会雯进行内部破坏的同时，一边又在治愈她，留下的只有那种恨不得死去的痛苦。
痛苦的哀嚎声在审讯室里响起，虞符阳就在旁边看着偃笑，仿佛什么都没做，就让巴会雯痛苦到不成人形。
偃笑看着巴会雯的眼神里没有温度，对待不配合的犯人，他有的是法子可以折磨她，却又能让她不死。
最后巴会雯整个人都脱了形，七窍都是溢出的血迹，身上亦满是污垢，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在发出刺耳的赫赫声，仿佛随时都会死去，偏偏又被吊着一口气死不了。
虞符阳看着这一切，突然感觉这位他以为前辈竟然是这么可怕。审讯与普通人外貌没有太大的区别的巴会雯，却能用处这般可怕的手段，将其折磨得不成人形，却连对方将内脏与血都吐了一地，都没能引起他眼中分毫波动。
虞符阳突然就看得反胃起来，胃中抽搐，控制不住呕了出来。
偃笑瞥了他一眼，他就如被泰山压顶一般，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甚至生出了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的错觉。
偃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太残忍了？”
虞符阳沉默着没有回答，一是因为他拿不住偃笑现在是以什么目的在问他这个问题，怕自己回答得不好，惹了他不快。二是因为，他心中在纠结，他一时间根本回答不上来。
偃笑便又说：“你现在看她虽然还是人类的模样，但实际上她已经算不得是人。吸血鬼知道吗？他们以吸食人类的血液而活，往往他们生命的延续，背后就可能会有无数的普通人要为此而失去性命。
而且你别看她现在似乎看起来惨兮兮，一副快死了的样子。但吸血鬼的生命力和修复力是出了名的快，如果你能看到她体内的状态，就能发现，我把她内脏打碎后的每一刻，她自身的能力都在修复内脏。”
虞符阳不敢置信，他从未听说过谁能做到伤成巴会雯这样后，还可以靠自身的能力修复的。何况他也没有透视的能力，根本无法判断偃笑所说的话的真假。
他铁青了脸，无法再继续直视巴会雯的惨状，只觉得此刻时间过得太慢，生出度日如年的感觉。
偃笑看他那样子，叹了口气：“年轻人还是缺少磨砺啊。”他又问巴会雯：“现在准备告诉我我问你的问题了吗？虽然这种程度你不会死，但并不会好受吧？”
巴会雯吃力睁开已经模糊的眼睛，在她如今的视野里，看到的是一个脸上明明带笑，说话声音明明也很平和，可那模样却与神话传说里的恶魔一般，战栗自灵魂深处升起。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你无法死去，却一直都在清醒的承受着无言的极致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心志不够坚定，也许到最后活下来了，也就疯了。
偃笑还想要从巴会雯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所以还没有做到那种地步。他只是用了些小法术，放大了巴会雯的痛觉，对她的心灵施以攻击。
巴会雯获得初拥时间并不长，如果不是因为被初拥后直接被烙印在灵魂的禁忌，她甚至不会对吸血鬼有所谓的敬畏和信仰。她只是众多愿意为了力量而选择放弃人类身份的其中一员而已。
如今她已经无法再继续承受折磨，她宁愿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以交换能够给她一个痛快。
“我……说了的话，你们……可以给……我一个痛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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