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纾禾噎了一下:“……不会吧?他看起来挺健康的呀。”
时知渺无语:“你是医生,你用肉眼看病?”
正说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陈纾禾拿出来一看,嘴角又不由自主地弯起来。
“你看,又来了,弟弟真的很黏人,跟我说他九点要去见个朋友,大概十点结束,十点要跟我聊电话,还真来了……那我先去了,拜拜宝贝~”
“……”
时知渺很无奈,飞铲怀疑是不是她上段恋情伤她太深,才导致她现在对感情如此“自暴自弃”。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因为她上段感情,那倒是不能说什么。
毕竟,未婚夫变成继父这种事情都能发生,也就不能怪她的三观被重塑了。
时知渺到底还是相信陈纾禾有分寸的,无可奈何了一会儿后,就收拾了垃圾下楼丢掉,顺便透透气。
丢完垃圾,往回走到单元楼门口,她就看见昏黄的路灯下,静静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顿了下。
徐斯礼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精瘦的小臂,以及缠绕的白色纱布。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高处,夜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他一部分眉眼,让他整个人透出一股寂静的破碎感。
很刻意营造的破碎感。
感觉连抬头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的。
徐斯礼一副刚听到脚步声的样子,转头看向时知渺,桃花眼弯了一下:“老婆。”
“……”时知渺没有表情,“你在这里干什么?”
徐斯礼示意受伤的那条手臂,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手疼。”
两个字,被他念得千回百转,带着浓浓的控诉和卖惨意味。
时知渺不为所动,语气比夜风还冷:“北城有近两百家医院,徐家也有一支专业的医疗团队,你那点伤谁都可以处理,用得着在这里装模作样?”
徐斯礼理不直气也壮:“但我是为你受伤的,时医生就该负责到底。”
“我这里没有伤药,处理不了。”时知渺转身要走。
徐斯礼立刻挡了过来:“你们小区门口就有药店,我们可以现买。”
时知渺挺不想理他的,但他这伤又确实是为自己受的……那份不想亏欠的心理,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她没再说话,冷着脸,转身往小区外走去。
徐斯礼低头一笑,自顾自地把这当作她心里还有他的证明。
长腿一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侧。
徐斯礼开始跟她搭话:“你跟陈纾禾白天都要上班,蒲公英怎么办?把它一个狗关在家里啊?它之前在家的时候,宋妈每天要遛它三次,跟你来了这里,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时知渺没接茬。
徐斯礼又说:“要不我每天过来溜它吧。”
时知渺被他无语到:“你很闲?”
徐斯礼十分坦白:“挺忙的。但我这伤最多一个星期就会好,以后就没借口了,我得为长远做打算,能帮你遛狗的话,我见你的机会不就多了吗。”
时知渺:“……”
时知渺:“我是不是还应该夸你诚实?”
徐斯礼微笑:“这只是我微不足道的优点之一。”
时知渺懒得跟他插科打诨:“我不想见你。”
徐斯礼接得飞快:“但我想见你。”
他的眼神专注,仿佛天上地下,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时知渺早就知道他花招百出,但还是被他这一记直球打得心头一乱。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