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个......奴婢能进来与您说吗?”姜弥在外面问。
“不行,等本宫更衣。”齐景暄万般不愿的翻身起床,衣服穿得迅速又整洁。
他回头在床榻上的少女额头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我尽量快些。”
寝殿门打开时,站在门口的姜弥在太子身上明显闻到了一阵旖旎暧昧的气味。
还有太子那一头略显凌乱的头发,眉眼间快要溢出来的媚色......
姜弥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太子,只小声说;“殿下,昨夜,皇后娘娘去陛下寝宫......”
“你不用说了,本宫大概知道了,是不是陛下又吃药了?”齐景暄眼神幽怨暗含嫌色。
姜弥有些尴尬,“太子殿下真是.......知父莫若子。陛下乃天子,他要吃五石散,奴婢拦不住,深夜又不得进出宫门,奴婢只能等天明宫门开时出来求见殿下。”
“本宫身为臣子,无权去管教君父,本宫就不进宫了,即刻去御史台联络各位御史大夫上书表奏。”
姜弥上前拦住齐景暄,满脸为难,“太子殿下,可那是陛下的私事,到底也不是什么好往外说的事,这是在有损陛下颜面,更是有损皇家威严,陛下是殿下的父亲,殿下身为人子,父亲不爱惜己身,子女有权管教,此乃孝道。”
齐景暄倒想说,他管过了,都把五石散全销了,不听劝,他能有什么办法?
天天就知道气人还不给人省心的爹!
“那等本宫整顿好仪容进宫。”
建章宫,听到太子求见的消息,赵归宜大惊失色的缩进锦被中,抓紧了身边男人的手。
“叡哥哥......暄儿知道,他又要对我们说教了......”
尽管不是什么不正当关系,可她儿子那个性子,被他撞见,今后她还有什么颜面!
夫妻之间的事,还得避着不让儿子知道,为人父母,为国之帝后,被儿子管着,古往今来恐怕也就他们夫妇二人了!
那臭小子,大清早的跑过来,怎么他是想堵门行抓奸之事吗!
哪有儿子抓自己父母的事!
齐叡轻轻拍了拍赵归宜的肩头,另一手心累的揉额角,“别担心,他要说就让他说,朕不会对他发脾气的。”
“好好歇着,朕出去见儿子。”
他语调轻缓,上手为她拢好被子才掀开幔帐起身。
细看陛下与太子,其实二人差别很大,陛持着一抹春风和煦的温暖笑意。
所以她一直都觉得,她夫君是个极温柔的人,温柔到能让人忽视他是乱世枭雄神武大帝。
纵使儿子像父亲,但那小子更多的是矜雅,骨子里的傲气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齐叡披上一件单衣,把额前凌乱的发丝撩至耳后,就打开寝宫门,正面对上儿子那张幽愤的年轻脸庞。
齐景暄撩开衣袍干脆利落的往前扑腾一跪,抬头望着齐叡说:“父皇母后可是觉得儿臣不堪重用?”
话音未落地,他瞳仁紧缩了那么一瞬。
正值五月中旬,帝王寝宫外的槐树花开得正盛,而父皇鬓角霜雪映着殿外槐花,格外刺目。
齐景暄有些失神的收回视线,慢慢垂眸。
儿子那怪异的神情让齐叡一时没能参透他在因何而惊诧。
是他脸色很难看?
有阵风来,卷起鬓发,那一缕在朝阳下银亮的发丝混杂在青丝间,很难叫人忽视。
齐叡唇角跳动,臭小子原是觉得他老了。
他老了,对这臭小子来说该是好事才对,青年继位,可比在太子位上熬到中年要好。
“你什么意思?”齐叡屈膝贴着门在门槛上坐下,手肘随意的搭拉在膝盖上,低头看着齐景暄。
齐景暄头也不抬一下,“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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