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乐平县以西三里,秦义军左军停下,开始列阵备战。
蒙宪立于了望车之上,目光看着前方官军营寨的布防情况,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不过,张宗衡毕竟是宣大总督,也是常年与草原人作战的,排兵布阵颇有章法。
官军营帐背靠乐平县城,以栅栏、拒马、土墙构建最外围防御,内有多道壕沟,又有偏厢车、板车层层排列,构成纵深防线。
查看敌军营寨良久,蒙宪并未发现明显破绽,当下只能规规矩矩地进攻。
蒙宪下了了望车,目光看向待命的诸将,点名道:“参将周平听令!”
“末将听令!”周平拱手出列。
蒙宪下令:“本军所有佛郎机炮、床弩、火箭等远程器械,都调入你部,由你部展开远程打击!”
“末将领命!”周平领命而去,开始排兵布阵。
蒙宪看向顾青山,吩咐道:“参将顾青山,你部做好准备,待我方火炮停下,你部以左、中、右三部发起进攻,切记小心官军火炮!”
“末将领命!”顾青山领命,迅速去准备。
蒙宪看向另外一人,吩咐道:“参将陆远,等顾青山他们突入敌阵,你部立即发起猛攻,给骑营创造突袭的机会!”
“末将领命!”陆远领命而去。
战鼓擂动,号角齐鸣。
周平部以数层盾车开道,缓缓往官军营寨推进。
官军在乐平城头布置的火炮率先打响,炮弹呼啸而至,砸入秦义军阵中。
数十颗炮弹,直接命中了几辆盾车,泥土与木屑横飞。
推盾车的士兵,或被炮弹击中,血肉横飞,或被盾车碎裂的木屑刺伤,发出哀嚎惨叫。
炮弹蹦蹦跳跳继续在阵中翻滚,先后砸死砸伤十数名秦义军士卒。
由于盾车阵列与城墙距离,尚在火炮射程边缘,所以并未造成更大伤亡。
在对方火炮装填的间隙,盾车快速推进至官军营前一里左右,后方火炮、床弩、火箭也迅速部署到位。
“发射!”
周平一声令下,佛郎机炮齐发,火光连闪,炮弹如流星划破长空,轰向官军营寨。
数十架床弩也同时发射,巨大的弩箭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官军后方的防线。
紧接着,一窝蜂、百虎齐奔箭等火箭,也带着炽烈的尾焰硝烟与刺耳的急鸣,如暴雨般倾泻向敌阵。
而官军营寨中,也同时下达了发射火炮、火箭的命令。
刹那间,双方队伍中发射的炮弹、火箭在空中交错飞驰,各自落向对方的防线。
炮弹将命中盾车、炮车等,击的七零八落,木屑与土石四散飞溅。
火箭如流星般,要么定在盾车、炮车、重盾之上;要么撕裂士兵身上的甲胄,深深扎入血肉;要么钉在地面之上,箭杆剧烈震颤,嗡嗡作响,尾焰灼烧出滚滚黑烟。
双方的队伍,都在炮弹与火箭之下出现了些许的混乱,迅速有将官出面阻止,稳住阵脚。
秦义军这边,有医护队抬着担架迅速穿梭于阵线,将伤者抬至后方医治。
与此同时,炮手将平时训练的装填速度发挥出来,一门门佛郎机炮迅速完成装填,第二轮齐射随即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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