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紫光海渐渐收束，幽玄巨塔依旧巍然镇压在深渊之底。禁灵的咆哮声消散，血色领域彻底崩塌，界外的漆黑漩涡也随之闭合，天地恢复了久违的寂静。
然而，在那片寂静之下，却是无数双眼睛的颤抖与绝望。
——
九曜大地上，无数弟子抬头望着天穹，眼眶早已通红。
“魂主大人……”
“他……真的要燃尽自身么？”
“为什么！为什么连他都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不少人跪伏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哪怕是平日里最冷峻的脉主，此刻也难以抑制心中的动容。
在他们眼中，林凡的身影正在黑紫光海中一点点虚化，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
林凡自己同样感受到了虚弱。
魂魄如烈火一般被一点点燃烧，他能清晰听见自己识海中传来的碎裂声。
可即便如此，他的眸光仍然坚定。
“只要魂界得以安宁……便足够了。”
他低声喃喃，语气淡然。
然而，就在这时，魂塔忽然震动，一股古老的气息自深处缓缓扩散。
魂苍的残影，再次浮现。
——
“林凡。”
那声音苍凉，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沉重与敬意。
林凡微微一怔，抬头望向那残影。
魂苍缓缓开口：“你已做得足够。燃魂之举，本就是以命换局，但你……还不该在此时陨落。”
林凡微微摇头：“燃魂已起，如何收回？我能做的，便只有以余烬换魂界长安。”
魂苍注视着他，眼中闪烁复杂光芒：“你和我不同。我的时代已终结，而你……你是新生。魂界若失你，再无未来。”
——
话音落下，魂塔骤然裂开，绽放出万丈光辉。
那光辉中，浮现出一枚古老的印记，与林凡眉心的幽玄魂印互相呼应。
林凡心头一震：“这是……”
魂苍的声音愈发虚弱：“这是……我最后残留的本源。以我魂魄彻底消散为代价，换你魂魄再生。”
林凡神色一震，心中骤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
“前辈……”
魂苍残影微微一笑：“无需多言。你已超越了我当年所能做到的一切。魂界的未来，就交托于你。”
——
轰！
印记骤然融入林凡识海。
一瞬间，他原本燃尽的魂魄竟骤然凝聚，如同死灰复燃。
黑紫魂焰重新点燃，却不再是以燃烧为代价，而是转化为另一种温润的力量，滋养他的魂魄。
林凡身影重新凝实，不再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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