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此事交给我。”梅千观胸有成竹地一把揽过此事。
楼枕空还是有些担忧,他指了指一旁的月之,说道:
“那就让月之帮你,我在外面替你们护法,山雨你先回到通天阁。”
还没等月之开口拒绝,楼枕空便在此地设立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方圆十几里全都笼罩在内。
月之对此满腹问号,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同样留在此地的梅千观。
“三阁主,你们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梅千观无聊地摆了摆手,随意地坐在草地上,说道:
“楼枕空没有给你说吗,此行我们需得解决掉那碍事的困惑蝶。”
月之不理解地抬头看着头顶上设立的结界。
“那为何要重新设立结界?”
“那自然是怕这期间内困惑蝶再出去惹事。”梅千观顺手将一把附有法术的伞面扎进草地内,顷刻间便化成了一处亭台大小。
她见月之还傻愣愣地站在外面,忍不住地提醒道:
“还不过来吗,一会儿困惑蝶可就要出来了。”
月之抬头看着不远处那棵泛着紫色花粉的花树,有时他真的搞不懂楼枕空的心里在想什么,或在他们看来,不管是死多少人、妖,对他们来说早已经习惯了。
月之:“来了……”。
夜间水雾重,用伞暂时造的亭台只能起到了些不大的作用,甚至连最基础的挡风都做不到,他能感知到有一些细微的水雾随着风飘了进来。
“起风了……”
月之感觉到脖颈处拂过一阵凉意,他缓缓睁开了双眼,侧头望着不远处那些随风肆意摆动的花枝。
自从梅千观坐在此地后,月之便再也没见她挪动过位置,就好像直接焊在地上了一般。
“三阁主?您还醒着吗?”
方才那阵风吹过,带来的不只有凉意,还有那些困惑花粉。
只一刹,铺天盖地的困惑蝶被香气四溢的花粉吸引而来。
梅千观猛的睁开了双眼,她看着眼前那群已入结界的困惑蝶,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直冲冲地走出了亭台。
月之本想上前阻拦,却听梅千观朝自己叮嘱着。
梅千观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她站在一览无余的草地上,望着那些铺天盖地带有花粉的困惑蝶。
“小月之,不要出来。”
“三阁主,快回来,不能触碰到花粉!”
月之知道梅千观实力不凡,他真切地感知过困惑花粉的危险,知道失去神志的无力感。
梅千观无视身后之人的劝阻,依旧义无反顾地朝困惑蝶群中走去,她曾听阁内人提起过,也算是有些心理准备,她本就是想亲自感受一番。
漫天的花粉倾斜而落,他没想到梅千观这般肆无忌惮,就连人人害怕的困惑花粉都敢主动沾染。
直到梅千观被困惑花粉淹没,月之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前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处无形的保护屏障,将那些困惑花粉隔绝在外。
他好奇地伸出手指触碰着那泛着水波的屏障,月之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他将昏倒在草地上的梅千观拖回了亭台中。
由镇渊魂石聚起的无形屏障将整个亭台遮挡的严严实实,月之不明白为何梅千观会冲进困惑蝶群中。
当晚,自从梅千观被困惑花粉沾染后就陷入熟睡当中,无人知道她在梦中见到了什么。
等梅千观自然醒来后,她眼中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悲凉,梅千观快速整理好情绪站起身来后,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了,也不知她究竟昏睡了多长时辰。
此时的月之正好抱着一堆他刚挖出的竹笋回来。
梅千观见月之灰头土脸的样子,略显嫌弃地朝一旁挪了半步。
“你做什么去了?”
“三阁主已经昏睡了一晚上了,这个结界我也打不开,只好去寻了些食物。”月之将他洗好的竹笋放在了一旁架好的火架上烘烤着。
“这可是我挖了一晚上的成果,三阁主要吃些吗?”
梅千观看着那团升起的火苗陷入了沉思,看来这里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有些棘手,只要沾染了花粉便会陷入沉睡,虽然雨水可以打湿花粉,可云雾山总不能没日没夜的接连下雨,这样的话云雾山迟早会被水淹了。
月之见梅千观可算是冷静了下来,可只要一想起昨夜的事,他心中仍有余悸。
“三阁主,您昨夜为何要冲到困惑蝶群中啊?”
梅千观埋头思索着:
“既然想要彻底解决困惑花粉,我想,亲自体验一下沾染花粉的感受也许会有用。”
月之接着问道:“那三阁主可有获得有用的信息吗?”
梅千观垂目:“未曾,我甚至连昏迷后发生过什么都记不清了。”
月之:“若三阁主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其实我先前曾三次接触过困惑花粉。”
梅千观:“?……”
月之还以为她是不信自己,急忙自证道:
“是真的。”
说实话,梅千观确实有些不信,“据我所知,此物现世没多久,你怎么可能沾染过三次?”
月之也知道自己这话这很难令人相信,无奈地干笑着:
“哈哈,也有可能是我倒霉。”
梅千观:“行了,那你说说吧。”
月之:“人只要被困惑蝶身上的花粉沾染后,便会丧失自我意识,你的身上就会有连接困惑蝶的丝线。困惑蝶以欲望为食,只能等它吸饱了欲望自行断开,这样才能在不损伤神识的情况下醒来。”
在他们二人交谈时,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花树在一刻又有了动静。
梅千观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花树的全貌,她已经从月之的口中了解到了困惑蝶一事,如今她可不希望再被花粉沾染到了。
“等等,先别动。”梅千观面色忽然凝重,她警惕地观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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