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能哭出来就好,这孩子这些年不容易啊。”
一直站在院中的“上吊老头”叹了口气,就那么背着双手,也不用助跑便踩着梯子,重新挂在了树上。
接着便瞪着眼睛,继续与一脸震惊的苏言对视。
“红缨姐,等队长哭完了,我们打个招呼就赶紧走吧,这老伯让我有些害怕。”
苏言想到了不好的回忆,当初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隔壁就住着这样的一个老头,护士稍不注意,他便会倒挂在天花板上,忽然垂下和人打招呼。
曾经多次倒吊出现在厕所隔间,苏言与林七夜的裤子,一多半都因那老头作废的。
“小子,你是消防几中队的新人,叫什么名字?”梁老头隐在树叶阴影中,嘴角扯出笑,上吊绳随风轻晃,透着股瘆人劲儿。
我是哪个中队来着......苏言捏了捏红缨小手。
“梁伯伯,他是二中队的苏言。”红缨仰着俏脸,笑盈盈说道。
“二中队,负责的是沧南老城区那一块儿。”梁老头前后晃了两下,表示明白了,然后“咦”了一声:
“我两年前就不止一次听湘南说起过苏言这个名字,原来就是你,嘿~今天算是见着活的了,稀罕。”
彼此彼此,希望下次见到您,您还能活着......
“小伙汁以后常来玩,我们这院子里的老人,做饭的味道可棒极了,不信你问红缨。”
苏言礼貌开玩笑道:
“我倒是想来,但副队说我这人天生擅闯祸,不够成稳,可不太欢迎我来这里。”
“胡闹。”梁老头皱紧眉头,佯装生气道,“哪能这么讲年轻人,年轻人要是不莽撞点哪还叫年轻人?他倒是太沉稳,这么大年纪连媳妇都娶不着,我们连孙子都抱不上,要他有啥用!
“我看呐,这院子以后要热闹,就看你和红缨的!直接生八个,我们给你带,退休工资花都花不完,养孩子不在话下!”
“就是就是!”
苏言当时就乐了,觉得老头一下子就顺眼起来,就连上吊也充满了行为艺术的神秘感。
“梁伯,您是我见过上吊玩的第二好的人!”苏言忍不住夸赞。
“上吊?”老头愣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反驳,男人的好胜心便将他的注意力引到了“第二“上。
“你说我是第二,第一是谁?!”
苏言心有余悸回忆道:“是沧南阳光精神病院一个老头,老爱吊起来倒挂,玩疯了还能倒挂转个360度,老太吓人了。”
老人皱紧眉头道:
“倒挂?我三岁就不玩了。大回环?我五年前就会了,只不过现在返璞归真,懒得玩罢了。”
“......”
“你是不是不信?老伯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大回环!”
“信,我信的老伯......停一下,您别这样,求您了下来吧,哎......哎,哎!”
上吊大爷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回环,借着惯性跟炮弹似的飞出去,“哐当”撞碎玻璃,狠狠砸进了屋里,险些把老伴儿吓尿。
砰!
下一秒,吴湘南从隔壁冲出,跺着脚痛心疾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滚滚滚,现在就滚蛋,下次可别来了!”
“没事,扶我起来!”上吊老伯捂着满脸的鼻血,隔着玻璃自信道:
“我看谁敢赶小伙汁走,刚才有些低血糖不算数,先让老伯歇会儿,咱们待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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