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歌偏头去看顾辞暮,见他也在看着项白筠,心里莫名憋屈起来。
所幸顾辞暮只看了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
上面项白筠还在唱着,语调婉转,夜宴也总算有了几分夜宴的氛围。
“叶师弟,等会儿不要先走了。”
顾辞暮看上去格外小心,即使是和他说话,声音也很微弱。
“好”
叶远歌没看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了,险些又把自己呛到。
顾辞暮稍稍擡眼,打算伸手替他拍拍,叶远歌又刚巧躲开了。
不刻意,但也能看到出来,他是故意躲开的。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顾辞暮正要说话,叶远歌又凑到另一边去,也不知在跟邵文光说着什么,笑的也欢。
顾辞暮只扫了一眼,就又坐的规规矩矩。
“今日设宴是为了犒赏挚友顾洪的儿子及弟子,昔日见辞暮你才是个孩子,如今已经能够伏妖,项某我很欣赏你啊。”
项飞为了表现自己对顾辞暮的欣赏,亲自从高台上走下来,朝着他敬了杯酒。
长辈敬酒,是必须要回应的。
顾辞暮平时禁酒,只迅速举起茶杯,“晚辈禁酒,以茶代酒,可好?”
项飞似是下了决心要为难他,“那怎么行呢,年轻人就该多喝酒,平时你父亲管的严,今日他不在,你也不必忌惮,大可以放松一下。”
话音刚落,他就俯身给顾辞暮倒了满满一杯。
顾辞暮眸中似有抗拒,但还是接了过去。
“既是项庄主好意,那么晚辈就不推辞了。”
叶远歌听到这里,没忍住站了起来,“罢了,我师兄他不会喝酒,这杯就由我代了,可以吗?”
说罢,他就要去夺金樽。
还未躲到,顾辞暮已经喝了下去,他喝的很干脆,杯中酒尽,放到桌上时发出轻微的的响声。
“不必了,叶师弟先坐下吧。”
这一刻,叶远歌只觉得心里难受,像是你对某人好,而别人根本不需要一般。
他慢慢的坐下来,再没看顾辞暮一眼。
项飞见他喝了酒,满意的往回走。
“我曾有意将白筠许配给你,你们幼时便时常玩在一起,现在关系可也还好?”
果然,跟叶远歌想的一样,喝完那杯酒,提起的就是婚事。
方才他不想让顾辞暮喝,也正是不想让他继续退让。
从一杯酒,退到接受一个姑娘。
项白筠依旧在台上舞着,那些不能直接说出来的话,就由一句“我有所念人”传达出来。
“项小姐很好,但晚辈愿意将她视作妹妹,尽兄长之责去保护她。”
顾辞暮声音不大,可项白筠手中的琵琶还是弹错了音。
她似是不敢相信,手上的动作愈发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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