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见了本座，为何不行礼？”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钟离晖和一众大离臣子，都愣住了。
长孙有忌更是气极反笑。
“我乃大周皇朝的使臣，代表的是大周的颜面！”
“你虽是太玄宗的强者，但与我大周何干？我凭什么要向你行礼？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由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你承认自己是大周皇朝的臣子就好。”
“很不巧。”李由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座，乃是你们大周皇帝周擎天的师尊。”
“你说，你这个做臣子的，见了君王之师，应不应该行礼？”
轰！
李由的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长孙有忌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讥讽和傲慢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错愕。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长孙有忌那张已经完全僵硬的脸上。
长孙有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干涩的声响。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数念头疯狂涌动，却又抓不住任何一个。
他想要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像是被缝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由脸上的玩味笑容不减，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怎么？本座的话，很难理解吗？”
长孙有忌猛地回过神来，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你胡说八道！你的话简直是荒谬绝伦！”
李由上前一步，气势陡然一变：“少废话，长孙有忌。本座再问你一遍，你，身为大周臣子，见君王之师，为何为何不行礼？”
轰！
无形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死死地压在长孙有忌的身上。
他的双腿一软，竟有些站立不稳。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用手指着李由，色厉内荏地吼道。
李由眉毛一挑。
“我什么我？难道你不尊敬你们的皇帝？”
“还是说，你认为你们皇帝的眼光不行，拜了一个不该拜的人为师？”
“大胆！”
长孙有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我从未对陛下有过半分不敬！”
“那你就是不信我的话了？”
李由步步紧逼。
“你让我如何信你！空口白牙，谁知真假！”
长孙有忌找到了突破口，厉声反驳。
“哦？”
李由的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
“你的意思是，要我拿出证据？”
“不错！除非你拿出证据，否则就是妖言惑众，意图侮辱我大周皇威！”
长孙有忌昂起头，仿佛又找回了一丝底气。
李由笑了，笑得愈发灿烂：“长孙有忌，你少在这装不知道了。”
“你姓长孙，看来你是是大周国师的一条狗啊！”
“你……你血口喷人！”
长孙有忌怒吼道。
李由道：“看来你果然是长孙顺那个乱臣贼子的一条狗。”
“国师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大周社稷鞠躬尽瘁，岂容你在此污蔑！”
李由道：“急了，急了，你这么急做什么？”
“莫非，是被我说到痛处了？”
“我没有着急！”
长孙有忌几乎是咆哮出声。
“我向来忠君爱国，天地可鉴！”
李由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淡漠。
“那就向我行礼。”
“……”
长孙有忌被噎住了。
大殿之上，众人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与嘲弄。
长孙有忌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无数个耳光。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屈辱。
无尽的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要将胸中的所有傲气都吐出去。
最终，他僵硬地弯下了自己高傲的腰，朝着李由，极其勉强地拱了拱手。
“大周使臣，长孙有忌……”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无尽的怨毒与不甘，“见过李峰主。”
行完礼，他猛地直起身子，死死地盯着李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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