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贤侄方才提及瞿水根道友与云龙剑…倒是点中了要害。老夫当年与瞿道友亦有一面之缘,他…恐怕并未坐化。”
“什么?!”此言一出,石破天惊!连兴法、云长风及所有云武门弟子,皆如遭雷击!
“祖师…未死?”连兴法声音发颤,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狂喜交织的复杂情绪。这消息比云龙剑重现更加撼动云武门根基!
“瞿水根前辈尚在人间?”关秉清亦是失声,紫微星图光芒闪烁不定。
刘鹤松缓缓点头,目光却越过众人,投向了玄冰洞深处更幽暗的冰壁,仿佛在追忆什么:
“当年瞿道友追寻孽龙踪迹与通天令之谜,曾言及若事有不谐,或会行险,借云龙剑之力,以身为引,封镇邪物源头,陷入某种…非生非死之境。他最后出现之地,便在这昆仑绝域深处。”
他顿了顿,看向连兴法。
“藏经阁暗格中的《元墟秘图》,所绘制的恐怕并非寻常秘境,而是…通往瞿道友可能‘沉眠’之地的路径!
寒髓玉魄,或是唤醒之匙,亦或是稳固封印之物。此图被盗,云龙剑痕现世,绝非偶然!”
这番推论,抽丝剥茧,将《元墟秘图》、寒髓玉魄、通天令、瞿水根、云龙剑、冰封孽龙……所有零碎的线索,瞬间串联成一条令人心悸的完整链条!
洞内一片死寂,惟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冰晶偶尔坠落的轻响。
“好个辛白衣!好个黑斧帮!”云长风眼中寒光爆射。
“原来所图在此!祖师若真身陷囹圄,我云武门上下,粉身碎骨,亦要救祖师脱困,斩尽邪佞!”
“哼!说得好听!”
一个略带桀骜与压抑着愤怒的声音突兀响起。
众人侧目,只见刘鹤松身后,一个身材健硕、眼神锐利如鹰的年轻弟子越众而出,正是云龙帮年轻一代的翘楚,刘飞鹏!
他脸色因激动而微微涨红,目光带着屈辱的火焰,并非刺向任玄,而是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乐婉清和沈冰翎等人身上,声音因极力压抑而微微发颤:
“泰山城!当年若非鬼王宗那两个狗贼临死前栽赃于我,说我刘飞鹏为夺城主之位雇凶杀人!”
“江湖皆知,那林风死后,‘娑竭罗瞳’不翼而飞!此物干系禅轮之争,更让我云龙帮蒙受不白之冤,举步维艰!”
他猛地指向坑底那块幽光流转的通天令残片,又指向冰壁上若隐若现的三派徽记,特别是那滴血残月。
“如今这通天令、红月邪剑纹路皆现!黑斧帮、辛白衣、鬼王宗…还有这玄冰洞中的种种诡异!”
“焉知那栽赃陷害、夺走宝物、挑起争端的幕后黑手,不是与这邪物同流合污之辈?!我刘飞鹏今日在此,非为私怨,只为洗刷泼在我云龙帮身上的脏水!”
“若有人与此事有染,休怪我手中长枪不认人!”
枪尖嗡鸣,直指那诡谲的冰壁徽记,一股被冤屈点燃的炽烈战意轰然爆发!
这番指控,矛头直指与通天令、断罪邪剑相关的势力,更将泰山城禅轮之争的阴谋与眼前玄冰洞的诡秘直接挂钩!
原本集中在云龙剑和瞿水根身上的视线,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涉及更大阴谋的指控搅动得更加浑浊复杂!
洞内气氛陡然变得极其微妙而危险。
乐婉清眼中寒芒一闪,沈冰翎霜心剑寒气更盛。关秉清手中紫微星图急速推演。
连兴法、云长风等人亦是神色凝重。
刘鹤松看着激动而屈辱的刘飞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随即化为更深沉的了然。
他并未立即出言安抚,而是将目光投向任玄,带着一丝探究,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却如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
“飞鹏所言,虽为激愤之语,却也点破一重迷雾,宝物去向成谜,栽赃嫁祸者,所欲何为?其目标,恐怕不仅仅是泰山一城。”
他手指习惯性地扶过额角,目光如电,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定格在洞窟幽暗的深处,一字一句,道破天机:
“钥匙之争,不过表象。东方教主…怕是已亲临此地。”
“他等这一刻,怕是已经很久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那位‘瞿道友’的沉眠之地…或许,已是风暴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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