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淮序动了动嘴唇,只说:“弄得不好。”
“是准备送我的吗?”
“……嗯。”
“那我能看吗?”
沈淮序略略皱起眉,咬牙说:“……我说不能有用吗?”
乔澜笑起来:“没用啊。”
沈淮序把筷子递给他,面无表情,命令道:“先吃饭。”
大概沈淮序真的是个很长情的人,他爱一个人会一直爱,喜欢吃一个东西,口味也能多少年不变。乔澜吃剩的酸汤水饺也被他端过去吃掉了。
乔澜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平安,一人一狗都仰头看着沈淮序吃饭,氛围太好了,如果忽略沈淮序少的那半条腿,和从前没什么分别。但乔澜知道,他不可能在营造出的假象里躲一辈子,他至少要和沈淮序谈谈眼前的现实问题。
“孙阿姨是不是去过你那间屋子?”
“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不是还冲人家发火了?”乔澜垂眼笑了笑,“现在想想,她第一天见到我,好像认出来了。”
沈淮序的眉头简直展不开了,他放下勺子,犹豫一霎,还是解释说:“没发火,只是……那是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别人不能进?”
“对。”
“你怎么跟狗圈地盘似的……可是我也进去了。”
沈淮序抿起嘴,沉默几秒,低声说:“你不是别人。”
乔澜腾出一只手,倏忽握住他的手腕,只是虚握着。沈淮序的腕骨凸起来,硌在他的掌心里,乔澜轻轻摩擦着他的血管,仿佛下意识地在寻找他心跳震动的证据。
“是吗,”乔澜状似无意地问,“我来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也没见李满过来看看你?”
沈淮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半晌咬紧牙关:“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什么?”
“你第一次回来跟我说,江岸和李满睡了的时候,我告诉你的,”沈淮序很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你忘了吗?”
乔澜满面茫然。
“你不记得了,”沈淮序反手拉住他,借力往前滑了一步,凑到乔澜眼前,盯着他的眼睛,“我说李满和我们已经不是一条心的了,你怎么能忘?”
“我……”
“吃亏了吧?”
乔澜猛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淮序,一字一顿说:“你听到我和江岸打电话了。”
沈淮序不置可否。
“那你把所有的都告诉我,从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程戈的死,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沈淮序轻笑出声,这短暂的一瞬隐约能看到当年他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模样,只不过去工厂的路上,导错了路,一路开到人家部落里面去了,正好遇上内斗,不小心被被打猎的长矛刺穿了。”
他太平静了,仿佛在说别人的事。短短几句话把他的痛苦概括了,乔澜简直不敢想象,那该有多疼。
他在因为沈淮序不接电话而辗转反侧的时候,沈淮序正在全力跟伤痛赛跑。
“为什么会导错路?刺伤你的人现在呢?”
沈淮序张嘴就来:“大概死了吧,毕竟那些非洲部落的人,最长寿命也就二三十岁。至于为什么导错路,大概我就注定要遭遇这一切。”
他放开乔澜的手,靠回到轮椅上,把碗筷收拾了,端着,转身想走,就听乔澜问:“我忽然想起来,你去莫桑比克不可能只带了程戈一个助手,肯定还有保镖,但是你当年就没告诉我带的是谁,这个人的身份这么神秘吗?”
沈淮序静了几秒,再看向乔澜时,终于露出类似“怕了你了”的神情,他对着沙发上的光盘擡了擡下巴:“一定要看吗?”
“一定要。”
沈淮序说:“乔澜,你答应我,即使看了也不要去找他……过刚易折。”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