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谢谢你旅行者。嘿嘿……”
白毛飞天小助手尴尬一笑，十分从心地闪到空的身后。她一只手拽住空身后的披风，悄咪咪地探出半个脑袋，小小声给最棒的伙伴加油：“空你要加油啊，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空点头，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回头：“派蒙，你刚刚叫我什么？”
派蒙不解：“旅、旅行者，怎么了吗？”
白毛飞天小精灵的表情一片纯然，好像根本就没意识到发生过什么。
“……”空收回视线，往那几个游魂躲藏的方向走去，“不，没什么。”
在这个世界相识的大家，虽然知道他的名字，但从来都只叫他旅行者。无论再怎么熟悉，也不会开口叫他的名字。就好像真的是某种游戏设定一样，主角的名字是不会被角色语音叫出来的，npc们只会使用通用代称。
他本来都已经习惯了，但是在这个地方，派蒙却无意识间叫了他的名字。
是这个空间有什么特别的吗……
空一面思索着，一面对着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的游魂扯开笑容：“你好，我想问……”
游魂不待他说完，已经发出尖锐爆鸣：“啊啊啊啊——是活人啊！！！救命啊！！！救鬼啊！！怎么会有活人进来啊！！”
空：“……”
派蒙：“……”
其他游魂：“……”
你一个鬼，比活人还害怕，这正常吗？
寂静的空气没有影响到该游魂持续受到恐惧震慑影响，爆鸣还在继续：“别吃我别吃我我的魂魄不好吃……我又卑劣又弱小又没品不能给您的法阵提供任何助益，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把我给放了吧！！”
“你冷静一点，”空试图安抚游魂情绪，“这里没有人要摆法阵，也没有人要吃你……”
游魂：“我真的不好吃啊放过我不好吗为什么要——嘎？”
她呆滞地擡起头来，表情略有滑稽。
……
几分钟后，终于解释清楚自己来意的旅行者终于不再被排斥。此地的三个游魂相当客气地请他上坐——坐到了庄家的位置。
可以看得出这几位是真的很爱打牌，就算千百年没见过的活人突然出现、就算该活人说要帮忙超度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紧迫感。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是忘不了自己的牌局，硬要拉着空这个珍稀的活人陪他们再来一局。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事已至此，先打牌”吧？
此地“资格最老”的游魂，便是刚刚被空吓出尖锐爆鸣的那位女士。她身上的服饰颇为古朴，与璃月本地风格有些相似，但又大有差别。据见多识广的派蒙判断，这一身衣服大约是千年前沉玉谷先民的装束。
不过虽然衣服是沉玉谷先民的样式，但她身上的饰品却并非沉玉谷的风格，反倒是与他们刚刚见过的某位仙人身上的有些相似。
提及这个，这位自称名叫“华英”的游魂女士与有荣焉地昂起头来：“你说我身上的这些首饰好看啊？那是当然！这可是出自明蕴集巧匠之手的精品！你们这些后生娃娃是不晓得，我们那时候，凡是号称从明蕴集流出的首饰，报价都要比寻常首饰翻上一番！”
“听起来好厉害！”派蒙十分捧场地开始鼓掌，“听起来明蕴集在当时应该是个专精锻造雕金的集落？”
华英：“那可不只是集落，我们那时候也是有魔神庇佑的！我们家是自曾祖母去世之后才搬迁来明蕴集的，刚来的时候我还远远地见过那位魔神大人。她可真是美丽啊——英气勃发的身姿、明艳张扬的面庞，还有线条流畅的肌肉……自从见到菲尼斯大人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深深地迷上了她。即便是为此要对不起妙法太子，我也……我也……”
弹幕这时也跟着记忆复苏。
【是她啊！】
【我说是谁呢！是这小姑娘啊！记忆深刻很难完全遗忘啊！】
【至今依然记得她跟逆子之间的冥场面……很难忍住不笑。】
那时华英女士年纪尚小，个头堪堪才到某位直播间共享逆子的肩膀，就这么一步一忸怩地凑到明蕴集知名煞神身边超小声道：“净轮大人，我喜欢上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但是爹娘都不赞同我的眼光……净轮大人净轮大人，你人最好了，帮帮忙出个主意好不好？”
她口中的净轮大人侧过头瞥她：“你别来这一套，先说说年纪到底多大？”
小华英：“也就几千岁吧？”
“哦，喜欢上仙人了是吧，”那时妙法太子还很淡定，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三观要遭受什么样的洗礼，“虽然尊重祝福，但这年纪……当我爸都绰绰有余吧？”
“性别……性别对不上。”
“那就是当我妈都绰绰有余？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未免也太不走寻常路了吧？”
“嘿嘿，其实……就是菲尼斯大人。”
“……”
“………………”
“净轮大人？净轮大人你怎么不说话了？”
那时三观备受震撼的妙法太子抹了把脸，声音极低地骂了句明蕴粗口：“你……你站这别动，我要去找你父母谈谈你的教育问题。”
【这是一个我把你当孙女养但你竟看上我妈的悲伤故事……噗。】
【千年不见华英大人还是这么生猛……噗。】
【告诉我等会逆子还能再现心梗时刻好吗好的。噗。】
而游魂华英女士还不知道有弹幕已经七嘴八舌把她卖了个干净，还在慷慨激昂地表示自己对曾经庇佑明蕴集的魔神的景仰之情。
“菲尼斯大人就像那天上的光，菲尼斯大人就像那炉中的火！她打造的锻炉，锻出了一把把神兵，就连此世最强的兵器也自它胸膛内的烈火之中诞生！那不灭的火指引我等的方向，令我等从不会在迷雾中迷茫……而菲尼斯大人本人，则是……则是……”
不知为何，游魂的神色突然变得娇羞起来，宛如怀春的二八少女一般。
“则是小女子本人的指路明灯，小女子永远不熄的信仰……”
空：“……”
空：“。”
坏了，脚趾不自觉地开始扣抓地面了。
千年前的人……画风就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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