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彻眼底全是笑意:“我就当是夸奖了。”
“所以……”他慢慢朝她俯身靠近,垂落的视线扫过她丰润的红唇,又慢慢上移,对上她的双眼,“我能勾吗?”
叶茴声眨眨眼,好笑地反问道:“你就不怕,只勾出了色心,勾不到真心吗?”
色心和真心,可是两回事呢。
闻言,欧彻笑道:“年少时不懂事啊,觉得你既然还没喜欢上我的内在,那就努力点,向你展示展示我的闪光点,你总会被打动的。现在我想明白了,内在什么内在,既然皮相能勾引你,那就勾呗。”
说着,他又靠近了一点点。
两人脸对着脸。
欧彻望进她眼睛里,说出后半句:“勾到手了,就是我的了。”
放大的一张帅脸摆在面前,确实很有视觉冲击力。
叶茴声觉得自己心跳又有点加速了。
这人似乎吃准了她的喜好。
直勾勾的不加掩饰的眼神。
有点无辜又有点期待的表情。
笔挺的鼻梁曲线,微弯的唇角弧度。
连声音都带着点微哑温软的诱哄。
叶茴声:“……”
眼前这个骚得如同孔雀开屏的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欧彻吗?
她有些新奇地眨眨眼,忍不住又笑了:“是吗?”
她想了想,说:“老实说,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
欧彻学着她的样子眨眨眼:“为什么?”
叶茴声双手抱臂,不着痕迹地撑出一片心理上的安全距离,故意老练地说道:“你这样想,很容易被人吃干抹净了还不负责的。”
欧彻也笑了,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故作镇定。
他慢条斯理地说:“首先,我的这种想法,仅限于你。”
“其次,你要打算吃干抹净,我也求之不得。”
“最后……”
他慢慢凑近她的唇。
两人双唇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
近到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欧彻擡眸看向她眼睛:“负不负责的……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叶茴声一点点擡眼。
看着他乌黑瞳仁里映着的她自己。
这话的意思是,她如果真占了他的便宜不想负责,他也心甘情愿?
这句话说得轻飘。
但叶茴声觉得,欧彻是懂她的迟疑和顾虑,才说出来的。
严格说来,他们其实有着相似的家庭身世。
她的原生家庭破碎,他的原生家庭畸形。
他的母亲走得早,欧院长风流多情,一个接一个地领回新的欧太太。
而她的父母感情破裂,父亲婚内出轨,有了私生子。
受双方父亲的影响,他们其实本来就不相信男女关系会长久且牢不可破。
这世上再热烈美好的感情也会变。
何况还横亘着生老病死。
如果爱情注定会变质,会消失。
那是不是……将他们的关系限定在友情二字,反而能更长久些?
——才怪了。
叶茴声自嘲地笑了。
这种想法不就是在自欺欺人吗?
他们现在……不就正处在友情变质的边缘吗?
不,准确来说,他们俩的友情,早就变质了吧?
她脑子里有点乱。
但理智告诉她,但凡这一步跨出去,她和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无论他们未来变成什么样,都不可能再保持现在这样纯粹轻松的朋友关系了。
很可能会像他们的父母一样。
要么生离,要么死别。
眼看着欧彻越凑越近,叶茴声只能认真开口:“欧彻,我觉得还是不——”
“不行”俩字还没来得及出口,欧彻突然飞快地吻了上来。
温软的唇瓣贴上来。
堵住了她没出口的最后一个字。
她擡手抵住他的胸膛,想借此推开他。
却被他一手扣住了手腕。
他直接将她抵在了门上,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更加细细密密地吻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絮。
害得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而随着他的唇落下来,仿佛有火星落在了她满脑子的棉絮上。
顷刻间,火光燎原。
将她的思绪全部燃烧殆尽。
唯一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小子,好像吻技挺不错的样子。
从哪儿学的啊?
两人不知道亲了多久。
他的手从她的下巴移到她的后脑勺。
又慢慢地移向后腰。
带着她紧紧贴向自己。
这种时候,叶茴声才发觉他那一身薄肌其实远比看起来要结实健硕得多。手臂一箍,她就完全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了。
她睁开眼。
看到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着。
他亲得有点动情。
一团火从他烧过来。
烧得她也如沐爱火。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放开她。
两人抵着额头,轻轻调整呼吸。
叶茴声看着他的脸颊有点泛红。
冷白皮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变化都容易十分明显。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管刚才骚话说得多勇敢、亲得多热情,此时总归还是被青涩和腼腆占了上风。
两人都是生平第一次。
装得再老练,也都是初出茅庐的新手。
但不同的是——
眼前这人是个勇敢又积极的挑战者。
尝试过一次,就迫不及待想再来一次。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侵略性十足。
偏头想再次吻下来。
结果半道上被她一把捂住了嘴。
叶茴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冷静地叫了停:“再亲就有点过分了。”
欧彻不以为然,动了动嘴唇,声音从她掌心里冒出来:“过分吗?”
叶茴声:“我怕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欧彻目露期待:“比如呢?”
叶茴声勾唇,慢悠悠地说:“比如,把你,从二楼,踹下去。”
欧彻:“……”
不好意思了,小妖精。
她叶法海的定力比他想象中坚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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