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误会 当年她单刀直入,没到死皮赖脸那……
季舒白已经有一阵子没来柴家了, 相比之前每隔一两日便能相见的频率,此时竟然有如隔三秋的惆怅感。
宋瑾有些想他了,于是她伏在桌上慢慢想他。
要说有谁可以跟老陆对抗, 季舒白无疑是最佳人选。
年轻, 头上顶着乌纱帽,有权有社会地位,而宋瑾除了年轻,和能靠二十一世纪的知识换取一点点名气, 其他的东西一样都得不到,只能盼着一个男人分给她。
分,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的说法叫依附。
她没有办法自己得到,因此只能依附,就像商人依附官员,在这里女人要依附男人, 就算宋瑾再不愿意, 也不得不承认, 在这大明,一个女人要想独立生存, 太难了。
成亲, 就像豪赌,宋瑾的气性过去了,忽然开始后悔那日没有答应季舒白,去参与这场赌局。
如果自己是季舒白的妻子,今日面对老爹的时候,是不是脊背可以直一点儿?脾气可以硬一点儿?光明正大的把人抽调走,把老陆赶出季家老宅, 让他自寻出路的时候,他还会惦记着纳妾么?他还纳的了么?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宋瑾有些头疼起来,人生大概就是在老娘就要靠自己,以及我后悔了之间反复徘徊。
“师父娘,你怎么了?”
保保正演算着一道算术题,看见宋瑾不停地揉眉心,语带关心地问她。
“没什么。”
“那你怎么揉眉心?”
宋瑾轻轻笑了:“眼睛疼。”
“那你闭上眼睛歇会儿,我自己能算,等我算好了,我自己去院里玩儿纸飞机。”
宋瑾笑笑,真的闭上了眼。
不知该不该算心有灵犀,这天晚上夕阳西下,宋瑾心中烦躁不安,根本没办法安下心来写东西,索性丢了笔坐在院子里发起呆来,呆着呆着,那许久无人的院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影。
季舒白终于得空过来看她,人从虚虚晃晃的光线中走来,显得分外不真实,直到整个人都站在金色的烛光下,宋瑾才确定他真的来了。
“......大人。”
有一瞬间,宋瑾几乎把他的名字脱口而出。她的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像是梦里的期待成了真,或许她真的可以参与进这场豪赌里。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刚刚在前院跟柴恒说了会子话,所以来的晚了些。”
宋瑾冲他笑笑,不知是不是老陆上午骂的她心里难受,父权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在看见季舒白的那一刹那,脆弱不可抑制地从眼神里流淌出来。
季舒白看见她一双水光洌滟,充满期待的眼睛,t却并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只当她是想念自己,心里越发激动起来,连手指尖都开始颤抖。
“你之前说有件大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宋瑾隐隐觉得,那件事与自己有关。
季舒白今日来,也确实是为了那件事。
府衙通判林翰池的夫人去了。
林夫人自去年病重,一直吃药调理着,拖至今年还是去了。
季舒白看见林翰池一个男人伏在妻子身子上哭时,内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宋瑾。
如果有一天她也走了,自己会怎样?
他觉得他也会哭的,那个时候他才忽然明白,其实他想宋瑾变成他的妻,无论如何要在闭眼前,跟她过上朝夕相对的日子。
所以在帮着林翰池办完丧事后,他第一时间赶来找宋瑾,想对她说出心里话,为此还专门找了柴恒参谋,该如何跟宋瑾开口才好,毕竟她可是拒过自己一回的人。
柴恒直言,在这种事情上,讲的就是一个单刀直入,不成就死皮赖脸。
季舒白细细请教柴恒当初是如何死皮赖脸要娶荣家的小姐时,柴恒嘿嘿笑了:“当年她单刀直入,没到死皮赖脸那一步。”
一个糟糕的军师,但是季舒白能请教的人实在不多,就算糟糕也接纳了,所以他别了柴恒,来找宋瑾。
随着离宋瑾住的小院越来越近,季舒白的心里就越来越紧张,怕开口说错话,怕被拒绝,怕可能导致他失败的一切。
当年参加殿试,也不过如此。
此刻宋瑾就站在他眼前,问他那件大事是什么,季舒白想把路上演练了无数遍的话脱口而出。
“我,我要,成亲了。”
磕磕巴巴说完话,宋瑾的脸从充满期待到冷若冰霜,不过瞬间而已。
季舒白还有话要讲,可是见了宋瑾那个脸色之后立即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结结巴巴地要解释:“我,我的意思是——”
“我也要成亲了。”
“你说什么?”
“我要成亲了,往后不便与大人私下相会,请大人自重。”
说罢回屋,转身关上了门,一句话也不给他多说。
宋瑾不喜欢拉拉扯扯藕断丝连,一边给她希望,一边跟别人结连理,她讨厌这样的男人,快刀斩乱麻一般地切开与季舒白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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