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是要转的,傻的是纸人,而非设计关卡的留境者,”奚醉道,“村中应是藏着不少线索或回忆,等待我们去解开。”
闻朝意和他持着相同看法,不过多问了一句:“二爷脱了婚服,是想试试这衣服是否非穿不可?”
“嗯,大不了一会儿村民若是不认,再穿上,”奚醉笑了一声,“我对穿婚服倒是没什么意见,但实在过于限制活动了。”
初九受着罚也不安分,超小声嘀咕了一句:“是谁曾说绝无可能再穿红衣,也绝不会成亲的?”
奚醉瞥了他一眼,同样悄声道:“那得看和谁,若是朝意,就算这是身霞帔凤冠,我也不会生气。”
奈何小仙修耳朵灵,全都听了去,红着脸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那我能把这身丧服脱了吗?晦不晦气倒是其次,修道者也不讲究这个,但穿这么多真的好热,而且迈不开腿。”
初九心说,迈不开腿就对了,丧服设计之初就没考虑过方便活动,真迈开腿岂不是要尸变。
他没胆量说出去,奚醉也没兴趣贫这一嘴,只道:“脱吧,脱了让初九一起拿着。”
有他这句话,不止闻朝意和初九,就连孤鹰和非衣都脱去了套在外面的厚重衣物。
孤鹰还特地解释了一句,不是他要占小仙修的便宜,实在是关卡安排的身份表示如此,他没有当别人,尤其是魔君大人舅舅的爱好。
“无妨,比起你坐在花轿里,我当你舅舅,还是这样的安排符合我心意些,”奚醉无所谓道,“走吧,既然要求是问问村民的意见,那就但凡亮着灯的,都挨家挨户敲敲门。”
***
村中房屋并不多,目测不足百户,占地面积却并不小,不知为何,每户与每户之间都隔开了一段距离,中间是大片空地,十分松散。
“难道说,这些村民的关系不好?”初九疑惑道,“隔这么开,很容易闯入歹人或野兽时,喊不到人帮忙吧?”
“应该不是关系的问题,”闻朝意推测说,“村子位于京城外,其中村民说不上富裕,应该也不至于穷得叮当响,这些房子看上去才没盖几年,不太可能是祖宅,若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何不换一处生活?”
孤鹰依照奚醉的意思,随意寻了户亮灯的人家敲门,叩了约有二十来声,依旧无人应答,只好退了回来。
“尊上,没人开门,您看是破门还是?”
奚醉摆了摆手:“记住此户,换下一户再试,别贸然破坏这个村子。”
孤鹰应了一声,众人便继续朝前走。
初九也继续问道:“这么大片地方,不种田不放羊,空着干嘛?总不会是用来看大戏跳大神的吧?”
这倒是给了闻朝意一些启发,他猜测说:“或许这些地方之前并非是空着的,屋檐上悬着的那些灯笼里所藏的符,足以证明这个村并不简单,至少居住有修道者或精通某些术法之人,而许多术法的修习,都是需要场所和空间的,如刀剑、御气、引雷等,都不适合在屋内进行。”
“的确,”非衣表示认同,“毒修和傀修也需要场所,而且外人不可轻易闯入。”
初九闻言来了兴趣,捧着一摞衣服,在空地上好一顿寻找,可惜一无所获,只能起身追上渐行渐远的四人。
如是又向前走了片刻,期间孤鹰敲了三户人家,通通无人回应。
直到第五户时,屋中终于传来了细微的动静,等待了好一会儿后,跑来打开院门的,却是个目测仅有七八岁的小姑娘。
挺矮的一个小姑娘,身材瘦小,艰难地推开了沉重的院门,见到外面站着五个大男人后,又立刻怯生生的将门关上了。
孤鹰在魔界待久了,下意识想硬闯。
奚醉将其拉了回来,低声道:“别吓她。”
孤鹰委屈:“那怎么办?”
五个人里,孤鹰生得健壮高大;初九的发色与相貌一眼便认得出是外族;非衣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像个阴暗的变态杀人狂。
魔君大人则更不必说,即便他什么也不做,就单单站在那里,周身的肃杀与威压,也足以令寻常凡俗不敢靠近。
也就只有闻朝意温文尔雅君子谦谦地模样,像个好人了。
“那,就我去吧。”小仙修认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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