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细节,闻朝意没法讲给几位师兄听。
柳雾是个聪明人,顺着他的意思,思考道:“大师兄应该是已经猜到照月楼有问题,才安排我前去调查,只是我等能力实在有限,未能寻得线索,至于他曾求助过的林师姐……”
林素鲤,辅国将军的女儿,曾向众人随口提及“去青楼找父亲”,恐怕说的就是这照月楼。
闻朝意想起这位林师姐声称,在青楼里见过二爷,而奚醉本人不承认自己去了照月楼,在心中暗骂了魔君大人一声“骗子”,为了哄自己,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可惜“骗子”这会应是已经回了魔界,没法传讯对峙。
看在林素鲤也称其不近女色的份上,小仙修暗自表示,可以暂不追究。
在场基本都是可以信任的师兄弟,齐万松也就干脆明说了:“素素与其父感情很好,又出入照月楼,恐怕对于勾结邪魔之事,不会完全不知情,仙门弟子,与邪魔勾结乃是叛道之罪,若真有此事……”
“我辈必将追究到底,”高胜鹤说,“还是那句话,护法不管,就去找长老;长老不管,就公之于众;各仙门不管,这仙修也就没必要做了,咱也去投靠魔君算了。”
闻朝意:“……”
你们能不能放过二爷?
性子温吞的迟择弦圆场说:“事情暂未查明,还不至于到此地步,当务之急是告知大师兄,我们已被黑官怀疑上了,问问他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我从昨夜到今早,除去醉得不省人事的那三四个时辰外,接连给他发去了数封信件,”齐万松无精打采道,“直到现在,都没收到任何回应。”
闻朝意好奇道:“师兄们昨日下午便离开了客栈,除去醉倒的三四个时辰外,都在照月楼中喝酒?”
“是啊,日落前进的照月楼,一直喝到了丑时左右,”高胜鹤苦着脸道,“感觉自己近三年内都不想再碰一滴酒了。”
“那师兄酒量还不错嘛,”闻朝意嘀咕了一句,“为何奚府夜宴时,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假扮作池兄的二爷喝倒了?”
说起这个,高胜鹤就来气:“青楼里给我们上的,不是花酿果酿,就是上好的女儿红。奚府夜宴,你不喝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杀的,给我们喝的是关外的烧刀子!”
闻朝意没绷住,偏开脸低笑了一声。
难怪呢,特地嘱咐他一口都别碰。
以小仙修的酒量,碰一口就能不省人事一整夜。
***
等待蔺泠回信的过程中,众人吃了早饭,各自回屋,或是沐浴,或是补觉,努力消除身上沾染的酒味与疲倦。
闻朝意则是在自己的客房中,练了一整日的琴。
自他在境中悟出琴术后,便对此颇有兴致,若高胜鹤等人不在,会以寻常纸页,叠作似猫或似狼的模样,以琴音试着控制。
因所施为琴术,不会留下禁术痕迹,而十分痴迷。
这会儿师兄等人回了客栈,就干脆只练指法,不运功施术。
直练至日头西斜,高齐二人带着晚饭和蔺泠的回信来寻他时,仍不知疲倦。
“小师弟今日琴术长进颇快,”高胜鹤欣慰道,“蔺师兄说得对,修道者需悟凡尘。”
“师兄谬赞了,”闻朝意收了琴,起身去迎,“找我所为何事?”
齐万松不太乐意道:“蔺师兄回了信,说他有一计,但需小师弟帮忙,我俩商量了一番,觉得甚是冒险,但……”
但仙门有令,各脉长老、护法及大师兄之命,不可违。
闻朝意心下稍有不安,却道:“蔺师兄应有他的考量,即是与我有关,可否将信给我看看?”
齐万松不情不愿地拿出了信,其上确为蔺泠的笔迹。
「我听闻,十日后,是辅国将军的老丈人,也就是他正妻父亲的寿辰。
每年寿辰,他都会在照月楼中设宴,广邀各路能人,其中不乏世家公子小姐、江湖豪杰,当然也少不了修道者。
他自诩好与魂相清透者打交道,许多势力为了讨好其,每年的这段时间里,都会重金悬赏魂相较为清透的乐师、舞姬、伶人等,博其好感。
我有一江湖友人,能入此局,然,你们几人,已遭怀疑,唯有璞璞,未曾被任何人记下容貌,也符合魂相清透之要求。
此信无需再回,待我后日赶回客栈,再做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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