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有人质疑过为何修道者要与邪魔合作,对此奚醉十分大度地表示,怀疑其中有诈的人,大可自行离开。
只不过,大多数理智的护法选择相信了这位魔君,毕竟奚醉若是与歹人同路,又何必冒着被困阵中的危险,救出祁掌门来。
有了祁无忧和洛开霁二人做担保,众护法赶在清晨时分,落下了保护仙门弟子的阵法。
柳雾看了看小小的纸符,又看了看闻朝意,想说二爷这样,小师弟不会吃醋吧?
却不料刚张嘴,手心里又被闻朝意塞进了另一枚纸符,一模一样的小狼,外形几乎看不出任何不同。
“遇险时,朝纸符内注入修为即可,”闻朝意道,“无需柳师兄役使,狼傀会主动攻击敌人,护你安危,直至灵气耗尽。”
柳雾从没想过还有小师弟保护自己的一天,便不再推迟,将两枚小狼一同收入怀中,道:“我去了,你们一定按捺住,等三人出手再行动。”
“放心。”
松林间的结界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处缺口,不远处御气登山的三个长老,未曾察觉。
莫生还抱怨着:“这些法器上的阴怨实在太沉了,若不是携着它们,何须登山?”
迟天想接话,石阶更上方便迎面跑来了一道身影。
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疾奔至三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口中呼着:“师父,两位师叔,救我性命啊!”
“柳雾?”登傲停步,皱眉打量着伏于雪地中的弟子,不解道,“谁要害你?”
柳雾也不起身,慌忙答道:“魔君奚醉!他破坏镇山阵法,闯入仙门中,不仅救出九重炉鼎闻朝意,还发现了困于问君境附近石洞中的祁掌门!”
镇山阵法破坏,九重炉鼎被救出,不足为奇。
但听到“祁掌门”三个字时,登傲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登傲厉声道,“他们现在人呢?!去了哪里?!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柳雾伏于他脚边,听得仔细,那愤怒而严厉的责问声里,带着细微的颤抖——登傲因祁无忧被发现一事,而感到害怕和恐惧。
“弟子失职,不曾知晓魔君何时潜入的山中,”柳雾道,“只知昨夜子时左右,忽有一道传讯驰向京城方向,弟子试图以术法拦截,未果,而后不多时,便有二十多名不同仙门的护法,涌入山中。”
登傲紧皱着眉:“谁给他们传的信?奚醉?他敢叫这么多修道者上山?”
柳雾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心道,二爷没做过亏心事,又怎会惧怕修道者,两个时辰前还与众护法同在山下喝过茶。
嘴上说的却是:“弟子不知,只得装作被吵醒的寻常弟子,上前打听了一番。”
“打听出什么了?”登傲追问,“有没有见到祁无忧?他说了什么没有?”
他越是急,柳雾便越是放心,回答道:“远远看到了祁掌门,被一众护法围在中间,好像是说,他手中有咱们炼香的证据,就藏在山中。我当时被吓得不行,想要传信给您,但碍于众护法修为皆在我之上,唯恐他们察觉,才趁众人不注意,跑下了山。”
登傲并不想知道柳雾是如何逃出来的,着急道:“现下的情形如何?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祁掌门和众护法留在了山上,说是要去取证物,还打算落个阵,把参与炼香的人,通通找出来,”柳雾道,“魔君则是带着闻朝意退回了山下,好像也打算帮着上头那群护法,围堵咱们的人。”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也不担心三个长老核实,便安心跪在地上,等着对方下一步举动。
倒是这三人慌了神,回来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奚家被抄的事情,盘算着奚骛不在,也没有知情人会将他们给供出去。
想着只要按照原计划抓住奚醉,将蜃窟中的宝物取出,即便敌不过朝廷和其他仙门,杀了魔君,也能在魔界逍遥快活。
岂料在回山的途中,遭遇变故,被困在这半山腰处,上不去,逃不掉。
“师兄,别听这小崽子胡扯,”迟天道,“咱们有法器护身,不怕他们,先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再说!”
莫生不似他那般自负,冷哼道:“要去你自己去,看看你那点不入流的术法,究竟打得过奚醉,还是那群护法。”
“你什么意思?!”迟天怒目而视。
“别吵了,”登傲呵斥道,“你俩察觉不到吗?山上的阵法已经落成!魔君的威压,也离此地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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