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书很是跟指冷学了两支好舞。离开香浅云深的前一天,她自认跟指冷很熟了,一边打包自己的行李,一边同指冷闲聊。
“指冷,你的名字为什么叫指冷呀,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杜玉书第一次听见这名字的时候,就很好奇,等知道是哪两个字以后,就更好奇了。
“哦,也没什么,我从小学琴,老师严格,我几乎昼夜不得休息。”
杜玉书打好了包袱,转头追问,“然后呢?”
“老师让我们取花名那天,我还在练琴,那是个冬天,我感觉我的手都要长冻疮了。”
杜玉书听着觉得很艰辛,语气带上了一丝同情,“然后呢?”
指冷:“我觉得手很冷,就叫指冷了。”
杜玉书:“……”
她拎上包袱就走。
越斐然到前厅把她接回去了。
杜、越二人走后,指冷百无聊赖地又给自己填了一管芙蓉硝,此物催血生热,不成瘾,也无毒,但伐苗木为薪柴,伤元气,需要跟一些补药同用。
李思恩按照时间端了她的补药进来。指冷没有吃,她扫了李思恩一眼,“王印拿出来了吗?”
李思恩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质地柔润,颜色介于乳白和鸡油黄之间。
杜玉书回客栈埋头睡了个回笼觉,第二天就轮到她上场了。
因金明财政的充裕,濯缨大会今年的内围赛规模大于以往任何一届,万众瞩目。
去会场的路上,越斐然随意跟杜玉书说几句有关濯缨大会的事。
“濯缨,其实是擢英,或者用他们内部人自己爱用的名字来称呼,叫择禽大会。”
“择禽?”杜玉书皱皱眉头,“哪个择禽?”
“选择的择,禽鸟的禽。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但他们觉得自己既然是良木,那就应该主动选择良禽,不能什么阿三阿四都往他们枝头上停。这择禽大会入围的人根据表现分成三种,表现一般的他们称之为雀,厉害的叫鸢,格外厉害的叫隼。”
杜玉书觉得怪怪的,她尤其觉得越斐然在讲到“格外厉害”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微妙,于是追问道:“鸢和隼有什么区别?”她印象里,这两种都是吃肉又比较凶猛的鸟。为什么要用这两种看似没有区别的鸟,来区别两种看似没有区别的人?
越斐然一边抱着手臂走路,一边转头看她,淡淡地、冷不丁地回答她:
“隼会同类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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