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有恒还没有回答,杜玉书冷笑道:“你其他徒弟呢?”
杜崇白没有理会她,仿佛她是不存在的。
杜玉书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径直走下台,城主府弟子要上来阻拦,站在翡有恒身后不远处的翡冰朝他们偏了偏头,他们又散开了。
杜玉书站在他那几个师兄弟面前,他们都一脸的得意,眼里已经写着“你能怎么样?”,两个师长警惕地瞪着杜玉书,“孽障,你要干什么?”
“孽障?”
杜玉书伸手指着她曾经的大师兄,“他明知道有人故意往我的练功服上泼墨水,却只跟师父说我顽劣目无法纪自侮仪表,你们在吃元宵的时候,他让我在雪地里罚站了两个时辰。”
她又伸手指向曾经的三师兄,“他,让人在我的衣服里放蜈蚣和小蛇,我没察觉,穿了两条蜈蚣在身上,冬衣厚实,直到练功时蜈蚣四处爬动我才察觉到,当众脱了衣服下来抖虫子,被他带了一帮人围观耻笑,最后我还被师父罚了五鞭。”
她把眼前这几个师兄做过的事,每人点了一件,她每说一句,就有相应的人脸僵一分。等手指到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的小师弟,她笑了,是轻蔑的笑,“他,我就不说了,我过去的这些个同门们,一天不欺凌弱小,就会浑身难受,而我这些师长们,更是眼瞎耳聋,满心偏见,我离开决一剑氏以后,想必我这位小师弟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上次见面,我还看到他身上都是遭人凌虐的伤痕呢!”
四下一片哗然。
两边城主府弟子虎视眈眈,又是这么个场合,碍于颜面,她这些过去的同门和师长都不方便直接动手“教训”她,一个个气得满脸涨红,并无羞愧之色。
杜玉书转身看着胡子都要气得翘起来了的杜崇白,她冷笑道:“师父,你现在知道生气了,现在不装你那君子大度的样子了?你们决一剑氏就喜欢收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只要出得起钱、用得起权,就算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你们也会收的不是么?你门内乌烟瘴气到底是不是我搅和的,你心里一点都不清楚吗?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什么严加管教,什么心向不向正道,你所谓的教导我,就是一出了乱子,不管事实如何,就全敲定了是我的错?我不服,我就是不堪教养?这么好的教导办法,真该说出来让整个武林都学一学!你不说,我来说!”
杜玉书一边把他们变成笑话,一边又觉得自己也是个笑话,她还以为自己聪明得不得了,谁也别想诓骗她,孰料她直到今日才看清楚,她离开决一剑氏时还在舍不得的师父,根本就跟那些她始终痛恨的人是一路货色!
杜崇白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几乎就毁在了这里,简直悔不当初,只恨自己当年一念之差,竟然把这么个天降魔星放在了身边抚养。翡有恒见场面难看,杜崇白这种人又不是吵架互驳那块料,便给了双方一个台阶,自己接过了话来,拨转了主题。
“崇白长老,这门内过去的事,你一句我一句,看法不一,又都没有证据,无法算数的,你不用介怀。今天既然您老来了,我也愿意听听您的意见,崇白长老不让我收杜玉书进城主府,那您的决定是……?”
杜崇白铁青着脸色,断然道:“废去她全身经脉,逐出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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