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担心我。”林淮成站起来拿过林海万手里抓到一半的药，“我自己配吧，外面时间不早了。”
这是催他赶快把事情和沈舒馨说完让她回去呢，林海万将东西塞给他，走到沈舒馨身旁坐下。
沈舒馨收回落在林淮成身上的视线，“林爷爷，林淮成他没事吧，今天早上他有点低血糖，头晕了好一会儿。”
林海万还没说呢，他那好面子的孙子就道：“没事，这两补补就恢复了。”
“咱不管他，他现在可会给自个儿看病了。”
林淮成全当没听到自己爷爷语气里的阴阳，低头把药配齐。
都这样了要是再不出来林淮成是因为其他原因不舒服她就是傻子了，沈舒馨起身拿过林淮成准备去煎的药，“你不舒服我帮你煎吧，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这人不舒服怎么都不说？
要不是林爷爷看出来了，她还傻傻的以为他就是低血糖呢，亏他还经常让自己有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到他自己身上就是没事、
林海万背着手从屋里走出来，经过好孙子的时候低声来了句：“我咋不知道你啥时候有的低血糖？”
林淮成抽抽嘴角，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爷爷这么会煽风点火……
沈舒馨盯着他把药吃了才起身回家，“明天我还在巷子口等你。”
林海万瞧着自己孙子捧着碗的呆样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林淮成把碗放到石桌上，疲惫支着下巴说：“爷爷，你再笑我可就要生气了。”
“生什么气？我让你早点把药喝了还有错？晚上睡不好白天怎么学习。”
这臭小子真是反了天了，他是他爷爷，为他好还和他生气？真是越长越倒回去了，林海万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让她知道她又帮不上我什么，而且这种症状过几天就好了。”林淮成恢复了力气起身把碗洗了，林海万跟在他身后叨念：“过几天？你那次不是要两三个月才能恢复过来，要是头晕的厉害就请假，别逞强，课本上的你不是都会了？”
“不用，这点程度还影响不到我。”
说不通，林海万也懒得多费口舌了，转身去前面看看情况，今天一天没顾得上管卫生所的事情，也不知道杨志景一个人做的怎么样。
林海万一走林淮成就脸色苍白的坐到凳子上，药物对他的帮助越来越小了。
耳边一会儿是炮火的轰鸣声，一会儿是汹涌波涛的水流声，两种声音不停的在耳边交织，他好像一会儿被置身于一片焦黑的炮火中心，一会儿被卷入没有着力点的激流。
这种情况从他知道父母故去后就一直紧跟着他，那时帮他治疗的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但他觉得不是，首先他没有去过战场，只是听给送他过来的军官聊起过一些，其次就是他从来没有过溺水经历。
林淮成塞了一块儿糖到口中，清新的苹果味在口中弥漫，他垂着眼，等耳鸣的症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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