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阵剧烈的咳嗽林淮成又出了不少汗,整个人看起来跟水涝似得,鬓边的头发都湿透了,沈舒馨给他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让他擦擦汗,又拿起水杯跑厨房弄了点盐,给他兑了一杯盐水。
“快喝,不渴也得喝,你自己就是医生,应该知道过度出汗的后果。”
可林淮成依旧保持着她刚才出去时的动作,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舒馨把水杯抵到他嘴边,下达命令式的说道:“林淮成同志,喝水!”
坐在床上的人这才有了反应,抬手接过了杯子。
沈舒馨眯了眯眼,拿起掉到被子上的手帕帮他把脸上的汗水擦掉,嘴里嘟囔着:“你这是什么毛病,要下命令才肯有动作。”
“是小时候爸爸教我的,作为军人要对指令绝对服从。”
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牢记在心中的烙印,是和父母有关的仅存记忆,除了声音,他已经记不清他们的脸了。
沈舒馨帮他擦汗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声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但是你这个习惯还是要改一下,要是你下次有这样的症状,别人给你下达不好的指令怎么办,你总不能什么都听。”
林淮成侧身把空杯子放到头柜上面,握住沈舒馨的手说:“我又不是傻子,听的出是谁的声音,只是那种时候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没有平时强。”
“哦。”沈舒馨低头看看自己被牵着的手,反手把帕子塞到他手里,转身坐到炉子旁边。“你现在好了,自己擦。”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沈舒馨回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烧火。
林淮成自己把另一侧没被照顾的脸擦干,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我睡了多久。”
“十分钟不到。”沈舒馨掀开水壶的盖子看了看,“水都还是凉的,一点烟都没有冒。”
“你一直在这屋里?”林淮成随手把帕子放到口袋里,搬了张凳子坐到沈舒馨身侧。
“……”沈舒馨用手里的蒲扇在他膝盖上打了一下,“没,我一直在院子里等着。”
也不知道他突然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又笑了一下,看过来的视线也让沈舒馨浑身不自在。
“你——”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这样整的她挺害怕的。
“我来烧吧,你去把衣服换了。”林淮成拿过她手里的蒲扇,接手了她烧水的工作。
沈舒馨看了一眼身上被烘干的泥印子,林淮成肩膀上还有她帮他擦汗时不小心蹭到的土,她站起来摸摸鼻子问:“你现在头不晕了?”
“好很多了。”
“那这边先交给你了,我去我旁边换好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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