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
徐阳也跟着骂了起来:“我读大学就欠债,好不容易找个好工作安稳下来,结果你闺女带着我妈来厂里,要死要活非得把我弄回老家。
我没干过地里活,不会种地不会养牲畜,你让我干啥?
再说了,男人打个牌喝个酒咋的了,你哪天不打牌?哪天不喝酒,还有你儿子不也打牌喝酒!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我不务正业,我打牌,不就是你儿子带着我学会的么!”
银山村风气不好,逢年过节要打牌,喜事丧事要打牌,闲着没事要打牌消遣,忙了累了犒劳自己放松一下。
就这么个社会风气,好些年轻人在外头辛辛苦苦挣一年,回来两三天就没了。
第二年又背着个行李出门,到处奔波吃苦遭罪,就为回来当那么几天的大爷。
你要说,我不打。
“啧啧,还说在外头挣着钱了,咋的,几毛钱的牌都打不起?”
“兄弟,人手不够,玩两把,你要不玩,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咱可是穿开裆裤起的交情,你不能不给兄弟这个脸吧!”
久而久之就有一种,人家喊打牌,你要不去,就会被人默认为穷人,妻管严,没本事,连牌都打不起。
打还能打太小,越大越有面子,越被人看得起。
徐阳想不明白,土地下户不过几年,好些人家也就勉强能吃饱饭,怎么就养出这样的风气。
徐阳妈拉住徐阳说杜瘸子:“是啊,姐夫,是个爷们都打牌,这多正常的事啊,你咋就捡着我家阳子说这事呢!”
杜瘸子一挥手:“反正我就是看不上他,这亲事不成了,我家老二不可能嫁给他,我跟肖家定好亲事了,正月里就完婚!”
徐阳妈不愿意了:“姐夫,你这说的叫啥话,阳子跟友兰打小就定亲,去年还让我带友兰去把阳子叫回来,现在你说这事儿成不了,这算啥事吗?”
说话间,徐阳几个本家叔伯也出来了。
“杜瘸子,你是欺负咱们徐家没人吗,说好的亲事,你不认了,你一个女儿许两户人家,存心打我老徐家的脸是不是?”
“死瘸子,你他妈的以前,逼着咱家阳子娶你闺女,现在你把阳子的工作搅黄了,你又不认了,你还是人吗?”
这头,徐阳的二姨一路小跑过来:“干啥呢?干啥呢!你们徐家仗着人多欺负人是吧?”
徐阳妈急忙拉着二姨的手:“二姐,当初说好的亲事,我家徐阳连工作都没了,姐夫现在说,他不认这婚事了,你给我句实话,姐夫说的,是真的不?”
二姨甩开徐阳妈的手,急切上前关心西装年轻人:
“小肖,你没事吧?”
小肖推开二姨,黑着脸:“你们家乱七八糟的,这媳妇我不娶了!”
“别啊!”二姨拉着小肖:“小肖,我们家压根没跟徐阳订过亲,都是他不要脸,一直缠着我们家友兰不松手!
我是看在他是我外甥的份上,才一直忍着他的,你看他那倒霉样儿,哪点能跟你比?
小肖,你先别气,跟婶子去家里,喝口糖水,再和友兰去镇上看看电影!”
徐阳气得浑身哆嗦,朝着亲娘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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