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怎么没办我们银行的卡呀？”前几天她已经成功忽悠陈舒年教授和钟钰玉女士办了A行的卡，将家里全部的存款都转到了A行。
不过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因为陈裕菀发现年近半百的爹妈，一个手上专利无数的大学教授，一个小城市风靡十年的表演家，这些年只添置了一套榕城的两室一厅和一辆十一二万的代步，最后卡里只有六位数。还是“2”开头。
可能是养她比较费钱吧。
欧敏荷女士道：“我不喜欢太多银行卡啦，够用就行，当时我毕业出去工作的时候，单位里就叫我们办了B行的卡用来发工资，后来就没动了。”
“这样呀，不过现在可以试试我们银行的卡，有不少优惠活动的。”
老太太问：“这卡在嘉禾可以用吗？”
陈裕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您要是存钱的话，在那边存，输那边客户经理的工号，就是她们的业绩了。”
欧敏荷拿出手机来，“我找你存，我就要叫你裕菀可以吗？我只找你存，可以加个微信吗？”
陈裕菀真是有点儿受宠若惊，连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当然当然，您看您扫我还是？”
……
老太太方才离开，严梓芃从休息室冲出来，几个人都围上来。
严梓芃道：“这老太太有点东西啊，咱们下个月稳了！”
白笑干笑着道：“不是咱们稳了，是裕菀稳了。我们几个还不行，而且现在八月，存钱的人少很多了。”
严梓芃已经不在乎了，指标是根本达不到的，有陈裕菀这一笔，起码会好过一点，至于其他人，大家都是挨阴阳怪气习惯了的。
“有总比没有好，”严梓芃道，“都说了，平常多到外面走走，剑州一中那些老师们看着平平无奇，人家老婆老公多少都是做生意的？退休的更不用说了，退休金快赶上我累死累活一个月拿的。”
几个人于是不说话了，梁桃子下巴搭在陈裕菀肩膀上，“从明天开始我就去剑州一中门口晃悠。”
陈裕菀笑着道：“好呀。”
两人正商量要不要一起去，忽然同时停了下来，啊地一声。
“我怎么靠你肩上去了啊！你怎么也不提醒我！监控没看到吧？”
陈裕菀擡眼示意顶上的摄像头，“你觉得呢？”
梁桃子视死如归，“扣吧，就那么点工资，扣光呗，扣光我以后每天去食堂捡剩饭。”
……
班后，因为这一笔天降存款，营业厅几个人被叫上二楼。
按理说这么大的一个客户，严梓芃来维护是最合适的，但一直等到华谨恒交代完接下来一个季度的指标重点，他都没有提及这事。
“存款当然要抓，但总行的考核方式有所改变，所以下个季度我们主抓信用卡，”华谨恒道，“裕菀，虽然你之前的信用卡做得很好，但不能算进新的考核里面，所以还要再想想办法。”
陈裕菀看过总行刚出的考核办法征求意见稿，华谨恒看着不着调的一个人，风向判断还是有的，信用卡在考核里权重增大，意味着指标重点转移到信用卡上来了。
华谨恒小会开完，周一分行零售条线开大会时，陈思锴也交代了这个事，“之前一直没有重视起来，现在每个人都必须给我打起精神，把信用卡的数量给我提上来。别再浑浑噩噩了，该走商户就出去走商户，该开口营销就卖力点，赚到的奖金不都是你们自己的？”
一片沉默。
明明领导一个人就占到20%。
“等第三季度过去，公司会组织团建，可能会去青阳山，为期两天。”
还是一片沉默。
哪两天？当然是周六日。
没人有捧场的兴致，他又借着总行的新指示讲起了自己一周内拿下四十几张信用卡的过程。
当然是废话，但陈裕菀忽然想到之前找自己吃饭的一个同学。
他是三中的老师。
厚着脸皮找他一趟吧。
散了会，陈裕菀去停车场取车，跟几个人正等电梯。
电梯在七楼短暂停了一下，直接到了二楼，门打开，褚敏疑和郑澄汐站在里面。
一个该在嘉禾，一个该在建丽。
偏偏两个都跑到剑州市区来。
巧合吗？肯定不是。
陈裕菀与褚敏疑对上视线片刻，来不及打量和观察，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褚行、郑行”，她被人拥进电梯里，几乎算是贴到他身侧。
她想起自己还没回他消息。
他说让拖车把她电瓶车运到小区地库了，她回了个嗯，谢谢。
他说不希望她耿耿于怀。
她没回。
没必要回，谁知道他跟他左手边那位是不是也有过同样的说辞。
她微微侧头，看见他又戴上了那只惹人注目的表。
有人问：“褚行是准备回来了吗？”
褚敏疑道：“下周。”
噢，下周。
回就回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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