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
陈教授有事临时去了一趟学校,褚敏疑陪着陈裕菀吃了晚饭,洗了碗筷,将厨房和餐厅收拾干净。
“你回嘉禾吗?”她看一眼自己的房间,“床有点儿小。”而且陈教授在,他们俩想做什么也实在不合适。
“明天看完爷爷奶奶去哪里?”他问。
“原本是打算去嘉禾找你的,那既然你都来了,就别走了,”她爬到他腿上坐着,搂着他的脖子,“我有事要跟你说。”
褚敏疑定了就近的酒店,跟陈舒年打了招呼,散步过去。榕城跟嘉禾最大的不一样,就是榕城的大部分建筑都是旧的,朴素的。走在其间会让人觉得很安心。
街边的灯都是昏黄的。
褚敏疑勾勾她的手指,“菀菀。”
陈裕菀回头来,他揽着她的腰,抚着她的脖颈,低头吻她。
他的情绪不大对,陈裕菀将他抱得很紧,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爸爸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挺多,”他说,低头注视她的双眸,“菀菀,明年我去总行,你看可以吗?”
陈裕菀愣了一下。
“你想好了吗?那样你就没办法照顾到欧老师了。”
褚敏疑道:“她现在哪需要我的照顾。”
陈裕菀道:“没跟你开玩笑!”
“是真的,”他说,“她巴不得我离她远远的。不远的,菀菀,都没出省,回家比剑州还快点不是吗?在嘉禾我也跟欧老师分开住的,也一样照顾不到。”
倒也是。
陈裕菀抿唇看着前方,呆呆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你将来还能往上走吗?”
褚敏疑道:“能是能。”
“可是?”
“我不太想了。人在哪个位子上,就要干什么活。现在主持一个分行的工作对我来说刚好,我的工作效率能让我在按时上下班的情况下妥善处理所有工作,一旦再往上走,自己的时间难免不被压缩,”他揉着她的耳垂,下颌磕在她的额头,慢慢说,“我想多一些时间同你一起。”
“你不想那就不会了吗?”
“要看董事长和首席的意思。延城和榕城的人势头很猛,原来行长的位置是温陵的老前辈坐的,现在的行长是延城派的。我们嘉禾这一系多少有点自危,关键时候要人顶上去。”
陈裕菀闷声许久,才道:“我周五看了延城、榕城和嘉禾的内部招聘信息。”
褚敏疑略惊愕,“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那天在希域,裴首席的话,我听见了。”她望着他。
“怎么不同我商量?”
“那我得先看看有没有岗位适合我啊。”
“那有吗?”
“嘉禾有客户经理的岗位,”陈裕菀道,“可你要是往上走,那必然是要到延城的,那我就不考虑了。”
她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小路上人并不多,两人慢慢走着,她说:“延城没有客户经理的岗位,我看最近在招的,宣传岗我做不了,对公的推动岗,我觉得可以考虑,就怕它面试比较严格。”
她停下来,踮脚吻了他一下,“褚行,您干了十几年对公了,教教我,到时候我面试用上?”
“不是不喜欢做对公?”
“只是不喜欢加班,一线的事情太急,不做又不行,”她道,“您行行好?”
褚敏疑失笑,“没有就过段时间再看看,我又不是明天就上总行。”
“温教授说你过半年提嘉禾正职。”
“半年提,也得九月了,提了以后在岗位上也要待够至少一年,有了成绩才好动。而且,”他笑了笑,“每回提正职都遇阻,怎么知道就那么顺利?”
陈裕菀:“啊,你提醒我了。”
“嗯?”
“每回影响你升职的事都跟女人有关系,你现在在分行有没有隐患?要是有的话,要早点做准备了,别到时候又被有心人捣乱。”
她的目光狡黠又可爱。
褚敏疑作思索状,“你等等啊,让我想想哪个是隐患。”
他居然真的开始想了!
“那你好好想,我不打扰你。”陈裕菀说完顾自往前加快了步子。
没走几步,褚敏疑将人拉了回来,将她的手紧紧扣在手里,笑话她:“就你这点肚量,还找醋吃?”
陈裕菀想挣脱他的手,他纹丝不动。
她放弃挣扎,道:“毕竟有些人在总行上一堂课,到现在快一年了,还有学生孜孜不倦地问他问题。”
褚敏疑笑了笑,她得出结论:“确实该防!”
“那菀菀打算怎么防?”
“给你捡一个丑一点的发型,拍一张照上传到内部APP,这样每次她想找你问问题,尤其是聊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看到那张丑照就会退缩了。”
褚敏疑不解道:“我吸引那些同学的不是专业技能吗?”
陈裕菀想起那一节课来。
那天她就站在后黑板,看得一清二楚。
“不,”她拉了拉他外套,替他整理衬衫的衣领道,“您外形条件也很吸引人。”
“这个外形条件是指我的头发?”
“不止。”
“那为什么认为动了头发会变丑?”
“发型可以改变很多,”她坚定说,擡手捋了捋他顶上的黑发,“挺长了,明天带你去榕大学校里那一家剃了,他家剪寸头有一手,当年我们班那一群男生剪完我是一个都认不出来。”
褚敏疑:“你要我这么去见客户么?”
这让陈裕菀犯了难,她想了想说:“算了算了,不折腾你了。”
褚敏疑安慰道:“在内部APP上除了业务上的问题,还能聊什么?要是不放心嘉禾这边,你随时过来查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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