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听你的。”连潮升点点头。
闻逐华便走到卡扎面前半蹲下来,对他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菩萨保佑!您真是活佛在世!”卡扎露出了和肤色不同的洁白牙齿,他想了会道:“两位是往南边走吗?我可以作为向导。”
“正有此意,”闻逐华点点头,他又道:“我并不会管你之前的目的如何,只要你路上老实,到了南边后我们各走各的,互不打扰;要是你敢动歪脑筋……”闻逐华看了眼旁边躺着的,无人在意的匪首尸体,卡扎颤抖着点点头答应。
三人就着篝火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鸟叫虫鸣声中,连潮升伸了个懒腰,昨夜卡扎因为受过惊吓,很早就睡下了,闻逐华和连潮升又讨论了好一番接下去要怎么做,并为二人捏造了新的身份。
闻逐华此时正和卡扎坐在一起,二人边吃干粮边说着话,连潮升揉揉眼睛走过去,便听得清楚了:
“我们两人自然不能再是自由身份,现在开始便是你的随从兼保镖,路上有什么事情你自然可以吩咐下来,聘金就按照市价便成。对于这个你应该没有意见?”
“当然,当然!”卡扎闻言点点头,笑着答应道,他一个人自然不可能带着这些货物出发,况且,面前这两人没有起歹心将他就地解决,东西拉走,说什么他也答应。
“好了,现在说说你知道的,有关于这里和更南地方的情报。”闻逐华没停顿,自然地掰了块饼递给连潮升,后者便随意坐下来,听卡扎说话。
卡扎的手保养得很好,并不像普通劳苦人民般龟裂,显得温润而柔软,他捏捏下巴想了会道:“这里本来还算和平,也能够做点小生意,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
虽然说南北邦一直是势不两立的状态,而且经常会有摩擦发生,但是那些都是大人物的事情,和我们这些平民没什么关系——谁都要混口饭吃,我们商人更是这样;
我一直是做的布料生意,把南邦更好的布匹还有部分精加工食品带到北邦,再把北邦的精美瓷器和金属饰品带到南边来卖,最近局势紧张起来,本来想做完这笔就不干了,到乡下休息几年,没想到就遇到这种事情,小命差点没了……”
卡扎说起话来絮絮叨叨的,连潮升看了闻逐华一眼,后者示意他继续听。
“我一直有在帮人跑腿,这次的信是一直很好的朋友拜托我帮人送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卡扎叹了口气,很是为自己被朋友推上贼船而难过,他想了想,缓慢道:“不过我也是有所推测的,因为他神神秘秘的,而且私底下告诉我是帮个大人物当差,做得周到的话之后都找我,足足小千块!”
怕是有钱赚没钱花,大人物送你上路呢!闻逐华心中腹诽道,他见连潮升对他轻微地摇头,知道他也不认同这个大人物的说法,便问道:“你知道这个人什么来历吗?”
“不晓得,这哪里是我们这种小民能够知道的?”卡扎连忙摇摇头,“话说回来,最近南邦北边的几个战略村都并不安分,好几个村的过路费涨的可快,听说是要脱离南邦独立出来,不过也是谣言罢了。脱离之后怎么办,变成墙头草两边打,不值得。”
“我们马上到的村也这样吗?”闻逐华指的是志明小道南边的第一个战略村,卡扎马上道:“当然,他就是传言已经投靠北边的那个村长管的,叫做黎平,心脏人狠!”
“你和他认识?”闻逐华眯了眯眼睛问道,卡扎便点点头:“之前帮他做过事情,所以他对我还客气。黎平只喜欢有用的人,对于陌生人非常警惕。”
闻逐华点点头道:“能把我引荐给他吗,有事情找他。”
卡扎的目光在他和连潮升面上转了两圈,吞咽了下道:“自然是可以,不过他不一定会见你们。”
“这是自然,”闻逐华吃完饼了,他拍拍手,给了连潮升一个眼神,连潮升马上起身跟着他走,二人走到营帐不远处的小山包后面,那里有一汪清泉,纤细的水流落到小水潭里,发出哗哗声很是惬意,闻逐华便把手插进水潭里,任由水流在手指尖游荡,很是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你相信他说的吗?”
“自然,他看着还算老实。”连潮升点点头:“就算有部分假话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你说的对,这个黎平肯定很难说服,这句是真话;至于他为黎平做过事情,我猜不仅仅是这么简单,既然他不说也就算了,到时候还得小心着点,不可全部信他。”闻逐华洗完手,又转头仔仔细细地吩咐了:“后背只能交给我,还有,遇到意外地话先顾着自己。”
“那是自然,”连潮升便也学着他洗洗手,担忧地道:“不知道这个村子是不是已经独立出来了,到时候要是打起来,我们很难办。”
“那就不办。最好的结果是我们说服黎平让他投向北方,最坏地不过是不成功而已,包住小命,一切都有可能。”闻逐华拍拍连潮升的肩膀,他们从山坡向下看,仍是仿佛无边无际的层叠黄土,在更远处扬起烟尘,透过烟尘的阳光显得昏暗且令人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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