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
经过闻逐华的提醒,连潮升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往日寺庙里一直是燃烧着供佛的香烛的,烟气缭绕之间,二人在后院忙活。
连潮升刚来的时候还会被香烟呛到,现在已经非常习惯。
他跟着闻逐华一路往里走,大厅没人,再往里面去,厢房更是沉寂一片,后院的鸡鸭因为无人看管已经自顾自地越狱,跑满了整个院子,地面上凌乱不堪,好几只见到有人进来,呆愣了一下,更欢快地叫起来了。
“师父去哪里了?”连潮升忍不住道,在他的记忆中,老和尚从来没有离开过寺庙,看闻逐华的表情,这种情况必定也是很少发生的。
“先不要慌,看这个样子,他可能下山去买些东西了。或许是缺了什么……”闻逐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了会,对连潮升说道:“这里没有被翻乱的痕迹,应该不是出意外了,我们暂且收拾一下,说不准一到晚上师父就回来了。”
“成,就按照你说的办,”连潮升答应道,二人先是把后院整理了,鸡鸭对着他们哇哇直叫,像是在发泄许久没人来喂食的愤怒。
靠着仓库里存下的米面,闻逐华快速做了顿饭,二人又将前厅收拾了,直到此时,老和尚仍然没有回来。
“要不我们先去歇着?你这一路上也非常累了,明天一早我就下山去看看,说不准他在镇子里休息了?”连潮升看着坐在门口的闻逐华,商量着问道,寺庙门口满是黑暗,只有点亮的灯笼照亮了一片阴影。
闻逐华不再坚持,对连潮升点点头道:“成,就听你的吧,我们去后院。”
闻逐华虚掩上门,二人向后院去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伴随着冷冷的晚风,灯笼在风雨中摇曳,猛地一下,熄灭了,此处重归黑暗。
……
正门的两盏灯笼被飞箭一下射落,在地面上被内里的火焰湮灭成黑灰。
这里是北邦南边的一座小村庄,几十户人家此时已经因为惊叫声,惨叫声纷纷惊醒,但是没人敢出门查看情况。
近二十个大汉未着蓑衣,无视天上落下的雨水,他们在射落灯笼后猛地冲进村子中央的大间房屋内,房间内一下亮起烛火来,紧接着便是撕扯和打斗声,从院子里被扯出来一家子人,整整齐齐地被反捆着双手跪在正中间。
其间的幼童正要放声大哭的时候,身边的女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害怕遭来不幸。
来人整齐地排开,院子外慢慢走来一人,他是个光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径直地走向为首的那个低头跪着的男人,直到靴子慢慢出现在男人的视野里,他才冷冷道:“怎么,阮东山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被抽掉骨头,像条癞皮狗了?”
被称作‘阮东山‘的男人慢慢擡起眼睛,瞬间有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出现,这种神情只是维持了一瞬间,软东山忍不住道:“老狗你没死……北邦居然放过你了?!”
“嘿嘿,那可算是我命大!”光头蹲了下来,兴高采烈地吐了口唾沫到阮东山脸上,见他下意识地躲闪,随手用厚手掌狠扇了男人一巴掌,问道:“怎么,现在落在我手里了,还不老实交代?”
炸裂声响,阮东山嘴角涌出血来,他没有呼喊,只是冷冷看着光头到道:“交代什么?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那些勾当已经没人知道了,你还不醒醒?到时候被北邦军抓到,你一样会死!”
光头左右看看,看到周围的手下一个都没有笑,他自己倒是笑了,叹了口气,好似感叹曾经地道:“你还是这个脾气,就那张嘴,当时要不是老爷子看着,现在都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他脸色一边,狠狠地给了阮东山一拳,门牙被这一拳打落,混合血水吐在地上,随即他的长发被光头抓着,慢慢擡起正脸。
“说吧,阮福那个老东西在哪里?”光头冷笑着道,眼神里满是杀意。
“他死了!”阮东山咬紧牙关道。
“我最喜欢你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了!”光头一字一句道,他像扔垃圾一般将手中的男人丢到地上,站起身来,对天空拍拍手,让所有人看向他。
“兄弟们,今天晚上,随意哈!”光头放肆地大笑起来,伴随着男女声的惨叫,整个村庄整夜再无安宁之时。
……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闻逐华已经醒了,他今日要先去镇子里打探一下情况,确认师父真的在镇子里住下了,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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