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麦穗挑了下眉,还有她没见识过的东西?那她可得好好观赏一下。
尽管并不是节假日,秀场仍是场场爆满。
将一切电子产品放置在外面的储物柜里后,观众陆续进场。
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尽量往前排坐,林鹿却走了几步就停下来,在离退场通道最近的一排沙发落座。
游俞见状,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就跟着坐到了她的身边。
“林鹿,你坐这儿,离舞台那么远,看得到吗?”麦穗路过她时,顿下脚步,疑惑问道。
“呃……也不用看得那么清楚”,在麦穗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注视下,林鹿犹豫地试图劝道,“要不你……也坐后面一点吧?”
“不”,麦穗果断拒绝,甩了甩头,踩着细高跟往前排走去。笑话,她麦穗看秀从来都是被邀请坐第一排的!
麦穗走后,游俞才凑近身子问林鹿:“小鹿,这是什么表演秀?不好看吗?”
话音未落,亮如白昼的秀场在背景音乐层层递进的鼓点声中猝然变暗,舞台五光十色的昏花的灯光缓缓升起。
没有任何预告提醒,舞台大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小视频起来。
一男一女两个暹国人坐在沙发上说话,暧昧婉转的音乐,人物含情脉脉的拉丝眼神,随人物游走的镜头……
“这个运镜好怪,是偷拍视角吗?可是也没有前遮挡物……”游俞皱着眉,这是什么拍摄手法?
好家伙,你还点评起来了!林鹿僵直着腰背,脚趾忍不住扣地,这经典前摇……他没看过那种片子吗!
短暂的前摇结束,一男一女突然赤身滚到了一起。
!!!游俞瞳孔地震,微张着嘴。
周围的年轻女孩惊呼道:“妈呀,后台在干什么!是放错暖场视频了吗?”
但很快,场下躁动的观众就默默噤声了。
表演人员陆续上台,两人行、三人行躺在舞台的地板上,伴随音乐节奏,身体交叠变换着做起了“仰卧起坐”。
从质疑到尴尬再到沉默,只用了短短三分钟。
游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成人秀表演的就是这样露骨糜乱、毫无技术和审美可言的节目。他面红耳赤地移开眼,看向身边的林鹿,突然好想也捂住小鹿的眼睛。
林鹿用手遮着脸,尴尬地挠头搔耳,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大尺度啊!
她的视线四处游走,想要转移注意力。
偶然间,余光瞥到最里面的过道一个男子弓着腰四处张望,行迹可疑。
出于记者特殊的新闻敏感度,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直偷偷留心着林鹿的游俞,顺着她的角度看过去,空中悬吊的玻璃水缸里,男男女女不着寸缕地摆出各种露骨的姿势。
游俞脑袋“嗡”得一下,像被点燃了一般,他煎熬地问:“小鹿,我们不要……”
他想说,我们不要看了好不好。但是话到嘴边又及时止住了,他不爱看那是他自己的事,怎么能要求小鹿也跟着不看呢?或许,或许小鹿也只是对这些东西比较猎奇。
“嗯?”
看到男子猫着身子一溜烟钻出了厚厚的帘幕,林鹿收回视线,“你刚才说什么,小俞?我没太听清”。
“没、没什么”,游俞垂着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想都不用想,纯情的小俞此时肯定已经面色飞红了。
听力异于常人的林鹿,将注意力重新挪回秀场后,明显开始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呼吸粗重的喘息、尖细婉嫕的嘤咛以及细微的耳鬓厮磨,那声音不来自喧闹的舞台,而像潮水一般从邻近的四面八方涌来。
一阵惊呼声下,台上几个猿猴似的衣不蔽体的男人兵分多路,拎着鼙鼓向各个方位的观众席走去,甩着粗长的男性武器将鼙鼓敲得啪啪作响,并示意观众可以上手感受一下。
互动时间到了。
空气中氤氲的石楠花的特殊腥味愈发浓烈,直叫人头昏脑胀。
看清前排在做什么后,游俞坐立难安,他紧张地看向林鹿。
只见她一脸凝重地扭过头,与自己四目相对,“如果我说我现在想跑……”
“跑!”
话音未落,游俞直挺挺地起身,一把握住林鹿纤细的手腕向离席通道奔去。
男孩敞开的衬衫衣摆随风鼓起,像蓄谋已久的触摸,以不经意的姿势擦着她的脸庞轻盈掠过。
林鹿蓦地笑了,微弓着身子,亦步亦趋跟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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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逃出秀场,在空荡荡的广场停下脚步。
此时一场表演还未过半,除了在外围巡逻的秀场安保和周边的摊贩,几乎见不到其他游客。
看着游俞仍紧握着自己的手腕,林鹿禁不住笑出声,后知后觉的游俞似乎被烫到了一般,倏地松开手,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对、对不起,小鹿……”
林鹿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前俯后仰,“我俩刚才的样子,好像早恋被教导主任发现后慌不择路的学生啊”。
一句不经意的玩笑,却在游俞心中惊起千涛骇浪,这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情节,她怎么能如此坦然地说出来?
但很快,林鹿就笑不出来了。
她隐隐感到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暖流从鼻腔流入咽喉,于是,下意识伸出手捂住鼻尖。
“小、小鹿!你流鼻血啦?!”游俞惊慌失措地低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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