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身诶”,林鹿伸直手臂,将自己全身打量一番后,满意地拍了拍游俞的胸膛,“怎么搞到的?”
游俞歪了歪头,“大概是……钱?”
行,和麦穗一样,“钞能力”取胜者。
“小鹿,你穿得够吗?会不会冷?”游俞将校服拉链拉到锁骨处,他的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的中领毛衣,在冬日的暖阳下,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无害。
林鹿还是第一次发觉“清纯男高”能在网上走红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收了收神,回道:“不冷”。
就在这时,下课铃响了。
即使在偏僻的校园角落都能隐隐听到骤然响起的喧哗声,估摸着这个时间段应该是课间操活动期。
趁这个点,更好混进学生堆里。
林鹿刚往外走了一步,就被游俞抓住手腕:“小鹿,你要不要……带个口罩?”
在林鹿疑惑的表情下,游俞解释道:“可能会有人认出你”。
闻言,林鹿松懈地笑了一下,她还以为有什么呢,就这啊,“放心啦,我还没那么火,怎么可能有人认出来”。再说,她又没被单独打上聚光灯,走路上谁会注意到她。
突然,墙体一阵耸动,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从墙外翻了进来,径直跳落在她和游俞的身侧。
三人一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鹿盯着少年那一头奶奶灰,万分惊诧,现在附中都有人敢染这么高调的发色了吗?还有没有人管了!
只见他默默摸了一把头,将奶奶灰头发径直摘下后,塞进黑色挎包里。干净利落的寸头给少年平添一抹叛逆不羁。
?搞什么!假发啊?
有点叛逆,但不多。
林鹿收回视线,拉着游俞打算装作无事发生地走开。
“你……”少年顿了顿,指着林鹿有些迟疑地说,“你长得好像那个暗访毒窝的记者”。
……
沉默震耳欲聋。
林鹿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烟,在手腕处磕了磕,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随后将打火机抛给游俞,示意他给自己点上。
游俞立刻心领神会,微曲着腰,单手护着火苗凑到林鹿嘴边。
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后散发出淡淡的薄荷味,林鹿吸了一口,流里流气地说:“很多人都说我长得有点像她,她有我这么好看吗?”
少年一脸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我眼瞎了,一点也不像,她比你好看多了”。
说罢,他“啧”了一声,径直往外走,路过他俩时一脸严肃地说:“大姐大与狗腿子?中二是病,得治”。
少年走后,林鹿赶紧踩熄烟头,用卫生纸包好后放进书包里,打算过后再找个垃圾桶扔掉。
一擡头,就看到游俞隐忍的笑意,连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笑什么笑!他骂你狗腿子诶!”林鹿拆开一支口罩戴好。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此时被遮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一对水汪汪的杏眼。
是骂吗?游俞不觉得,他也不会在乎别人如何评价自己。
他只觉得小鹿做什么都好可爱。
*
两人趁着大课间,偷偷溜进了实验楼。
尽管昨天祁信他们已经搜查过一次,但林鹿还是想亲眼看看,万一有什么遗留的线索呢?
如果真是有人害了余西澳,不是说犯罪嫌疑人都会回到案发现场吗?
作为一个非法制向的调查记者,林鹿所有“断案技巧”都来自于悬疑刑侦剧、祁信的耳濡目染以及文君的“道听途说”。基本没有逻辑和经验之谈。
按祁信的话来说就是“胡闹”,但恐怕也只有游俞愿意陪着自己胡闹。
两人在余西澳坠亡的天台和几层楼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鹿想不通,余西澳为什么会来实验楼?
她查了余西澳班级昨天的课表,坠楼那个时间段正值体育课,而且那天也并没有相关课程需要到实验楼进行。况且,实验楼隔高一十九班所在的教学楼大半个校区,离操场也有一定距离,基本排除“顺路”或“就近”的可能。那么,他选在这个地点有何深意?
还有,厕所里女学生说的“和宇修远抢女朋友、惹到他这种人”,宇修远是什么人?他的女朋友又是谁?他们和余西澳是什么关系?
林鹿站在走廊上吹了吹风,这么一想,似乎先找到宇修远和他的女朋友要更高效一些。
她随处瞟了几眼,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墙上的“知名校友人物栏”上,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宇川柏,寰宇生物医药集团董事,捐赠实验楼一栋。
林鹿查过这个人,因为举报陈肈叙贪污受贿的公司总经理就曾任职于这家集团。
只是没想到,这栋实验楼竟也是他捐的。
“小鹿!有人来了!”游俞从楼道边第一间实验室后门跑出来,压低声音提醒道。
两人迅速躲进一间没有亮灯的标本室。许是很久没人使用过了,屋里一股陈旧的粉尘味。
林鹿将口罩往鼻梁上拉了拉,两指按紧口罩上的铝条。
一个人影从门缝间一闪而过。
林鹿指尖一顿,斜着眼看向小窗外路过的寸头少年。
刚才那个奶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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