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火索是,同一寝室的室友对他表白,他当时心里想的和回复的答案都是: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会首先想到不合适,而不是“我们都是男人,不可以在一起”。
因为这两件看起来有些幼稚的小事,宋和玉确认了自己的性取向。
就算出柜了,他也没找到过合眼缘的另一半,昨天晚上梦见那个倒是还行,看着挺顺眼,但是一声不吭就亲上来的行为太恶劣了。
他叹了口气,借着吐牙膏沫朝着洗手池“呸”了三声。
还好他在现实中不认识这号人,真没素质!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睡了一整晚,早上起来居然会头痛。
轻轻捶打两下太阳xue,宋和玉洗漱完准备去买个灯管自己换上,刚打开门,他看着规规矩矩放在门口的灯管沉默了一下。
来回翻看,看不出个所以然,上面也没写名字,倒是能看见牌子,是个大众熟知的好品牌。
刚巧旁边的张奶奶出门,宋和玉顺嘴问了句:“奶奶,你知道我家门口的灯管是谁放的吗?”
张奶奶年纪大了有点耳背,宋和玉重复问了好几遍她才听懂。
佝偻着身躯,扶着老花镜对着灯管看了好久,嗔怪地瞪了宋和玉一眼:
“这不是跟你一块住的那小伙子今天一大早买回来的吗?你不晓得嘛?”
“张奶奶,您别说笑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啊。”宋和玉后背起了层毛毛汗,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但是张奶奶压根不信:“前天你俩一道回来的,楼下李老头也看见了,还说你这么多年终于有个伴儿了,你还跟我俩装傻呢,放心我们不是那种封建的人”
这个“伴儿”的意思是朋友,老一辈人常这样说。
问得张奶不乐意了,她气性上头,转身下楼,身上缠的那些个儿女送的镯子项链发出丁零当啷的碰撞声。
僵着手指捡起地上的灯管,宋和玉进屋,反手带上门。
视线环视屋内,所有的软装布置都有他的参与,大到窗户样式,小到桌上的花瓶,橱柜里的碗筷。
都是由他亲自挑选的。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而现在这间屋子里,住进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我知道你在,你是谁?为什么要缠上我?”
宋和玉承认这样一个人对着空气大吼大叫的很蠢,但他现在急需一个发泄口,叫喊是最便捷有效的方式。
空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他等了快十分钟,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你不回我可以,我现在就去找大师来。”
宋和玉冷脸走进卫生间洗脸,镜中的人嘴唇过分红润,宋和玉伸手摸按上唇瓣,还有些微微刺痛。
张奶奶说的话联合昨天晚上的梦,他现在怀疑,昨天晚上压根不是做梦。
一股莫名的屈辱涌上心头,他狠狠擦了两下嘴唇,试图将昨晚的记忆重重抹去。
“找大师也没用,他也拿我没办法。”
陌生又熟悉的低沉男音在宋和玉低头时响起。
腰肢被一双大手扣住,宋和玉挑食挑得厉害,整体看起来还行,唯独被衣服遮住的腰,柔弱纤细。
“松开!”宋和玉倒吸一口凉气,愠怒地去掰腰上的手。
惊恐与愤怒交织,呼吸急促难以控制,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他的手跟身后男人的谁更冷。
“松开放你去找大师吗?”淡淡的水腥味灌入鼻腔,宋和玉气急,低头咳嗽起来。
身后的男人没有松手,但是轻柔地在他背上轻拍,语调中夹杂的阴冷气息不容忽视:
“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死活。”
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麻烦的是,那群老不死的竟然敢给他结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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