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摇头晃脑,故弄玄虚:“是也不是。这狐貍机灵,不似凡物。”
他如此一说,陶为倒是细细观察了起来,结果发现那小畜生聪明的很,上蹦下跳的,还会对客人们笑,甚至会拱爪子,还真是神奇的很。
“这狐貍定然是修炼了多年,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化形。”老道士眸内精光闪烁,继续说道。
“真的?那这不是妖吗!”这话让陶为都彻底不淡定了,对面食肆有妖物镇宅,他如何能斗得过,怕是过不久就要关门大吉了。
老道士看他终于有了危机感,摸摸自己腰间瘪瘪的钱袋子,是一个铜板也没了,好不容易遇到个人傻钱多的,不宰说不过去,他耐着性子道:“使个法子抢过来不就是你的了?”
方才还觉得老道士是江湖骗子,此时再看陶为就觉得这人是真有本事了,否则他咋看得出来那狐貍不简单的?
“还请法师指点迷津呐,否则我这酒楼怕是要做不下去了。”陶为弯腰拱了拱手说。
老道士:“我这人就是看不得妖物作乱,但又不能轻易出手。”
陶为把在大堂的伙计厨子都支开了,亲自给老道士倒了茶,又拿出五十两银子面值的银票放桌上。
老道士看他上道,把手中的拂尘放下,从身后背的一个大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他。
陶为用手轻轻一撚纸包,里头应当是粉末状的东西,他疑惑地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轻声低语了几句,陶为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
随后他让管事把道士请去楼上的包厢,好酒好菜地先招呼着,这是他们酒楼的贵人。
老道士正愁没有吃喝,如此正好,随管事的上了楼。
安排好他,陶为找来了店里最机灵的伙计,悄悄给他交代了几句,又把手里的纸包递给他。
小伙计一听就说没问题,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他脱下身上的围裙扔桌上,很快就朝陆记食肆跑去,混在了一群客人之中。
陶为怕暴露,即便好奇也不在门口观望,进去自家酒楼,不过却是怎么也待不住,走来走去。
桌上的茶水连喝了两壶,一直等到都有了强烈的尿意才见伙计回来,只见他怀里抱着只狐貍,遮得严实只露出个小脑袋,却是没有知觉的。
“这就抓来了?有没有被发现!”陶为紧张地说。
伙计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道,也是后怕:“场面混乱,没人瞧见。只是这小狐貍中了迷药当场就睡着了。”还好他动作快,逗小狐貍的时候手心的迷药捂住了它的嘴巴,否则还真没办法。
睡着才好,陶为让伙计去把楼上的法师请下来,他先去趟茅厕。
法师既然能看出陆记生意是小狐貍带来的,那自然也能帮自己财运亨通,他得带回府上奉为座上宾。
伙计做事很麻利,把老道士请下来后又带上了马车,连同遮得一点也看不出来的小狐貍,然后等掌柜的来了一起回府。
陶为左右张望,生怕被对面食肆的人瞧见他带走了狐貍,看没人注意才和老道士钻进了马车。
他把包好的衣裳扯开,看了眼昏死过去的小狐貍,伸手探了鼻息,还有气在。
“居然还给狐貍戴金锁,想必没有些神通也不可能。”陶掌柜道。
老道士:“这是自然。”
车夫甩了甩鞭子,马车扬长而去,掀起地上的灰尘。
陆记这边,此时的食客没有方才那样多了,店里的伙计这才算歇了口气。
陆湛从灶房里出来了,他从桌上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喝,下意识擡头往柜台一扫。
白玉璃跑哪儿去了?
喝完杯子里的茶,陆湛起身撩起衣摆上了楼,雅间里传出几个客人们交谈的声音。
他去了平时白玉璃换衣裳的房间,门轻轻一推就开了,里头却空无一人。
椅子上放着的是白玉璃脱了随意放着的衣裳,看来还没变成人形。
陆湛下了楼:“夏哥儿,小狐貍哪去了?”
石夏忙了一天,晕头转向的,听见陆湛问话就道:“在柜台上啊。”他转头看了一眼,“方才还在呢。”
蔡全从后院回来就听见了两人的话:“怎么了,小狐貍?我走之前都在呢。”
陆湛脸色黑沉,他分明交代了最要紧的是看好小狐貍。
现在别说狐貍了,连根毛都没瞧见。
看老板脸色难看,一副隐忍不发的模样,大家都不敢吱声了。
陆湛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今日生意不做了,全都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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