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仟儿,别练了!快来和姑姑玩儿会儿!”萧琤曦走到萧仟边上,随手拿起一把木剑,“来,让姑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
刚刚不是还在说玩儿会儿吗?萧仟默默地举起自己手里的木剑,不过幸好五叔没来,毕竟他的功夫才是最出众的!他想着,还是说道:“姑姑那您可得小心些!”
“好!”萧琤曦说着,对颜宁北使了个眼神,颜宁北便走到那边和萧廿站在一处。
萧廿当即站直了一些,还看似不经意地往边上挪了两步。这在外人眼中,可谓是生疏到了极点。
毕竟做戏得做全套,颜宁北便背着一只手站在萧廿边上看着外面萧仟和萧琤曦的对练,时不时朝萧廿这边偷瞄一眼。
萧廿面上做出了十足的疏离的态度,让他顷刻间将自己最近的言行举止都捋了一遍,再三确认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惹人生气的事情,二人只是在做戏而已。
“没有。”萧廿知晓他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地说道。
结果,这话一说出口,颜宁北便要笑出来。他也知晓此刻不该笑,做戏得做全套,他憋着,憋得满脸通红。
萧廿侧眼看去,无奈叹了口气,道:“你可有话要说?”
颜宁北借着那面红耳赤的劲头,道:“殿下昨日不也说得很清楚了吗?是非对错,事实胜于雄辩。”
萧廿刻意挑了个人比较多的时候,东宫的宫女侍从,还有萧瑞承的随侍小太监正好路过,他便扬声道:“好一个事实胜于雄辩!世子当真是光明磊落!”
这一声音量不小,萧琤曦都收了手看过来。这种事不宜让萧仟在旁边看着,她便让一个宫女带着萧仟暂时去别处。
“昨夜的人臣实在是不知情!殿下若执意觉得是臣的过错,臣无话可说!”颜宁北冷淡地说道,但他方才也着实被萧廿这语气吓了一跳,“况且,我北国公府行事一贯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歪,殿下自便!”
“颜宁北!我昨日说的你到底听进去了几句?”萧廿看起来大有七窍生烟的模样,“我有没有说过,如今你们颜宁家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但凡半点行差踏错,后果不堪设想!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殿下说这些是为臣好,是为家父好,臣又怎么不会放在心上!”末了,在萧廿的眼神示意下,他心惊胆战地提高音量补充一句,“又怎么不敢放在心上!”
才说完,他就觉得今日要完了!音量一时间没控制住,那边的萧琤曦直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萧琤曦走到二人中间,生怕他们两个打起来一样的将二人隔开,看似“丢人现眼的,吵什么?”
萧廿把脸别开,沉默不语,唯有周身气场冷到吓人。颜宁北只是朝萧琤曦行礼恕罪,但没有多说什么,唯有目光还放在萧廿身上。
顺吉在旁边适时补充:“哎哟喂!殿下您是不知道啊!昨儿个晚上,我家殿下一回去就和世子大打出手,砸坏了好多东西,吓人得奴才们都不敢进去拉架啊!”
萧廿:“顺吉,住口!”
“说!本公主让他说的!一个晋王,一个北国公世子,有什么好吵的?”萧琤曦这话是说的二人,却是冲着颜宁北的。萧廿是她的弟弟,她自然会在这些事上维护萧廿。“多大人了!一个二十四有了吧?另外一个也有二十一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还砸东西!”
无论是谁,怕姐姐或许都是天生的。萧廿本来只是想做戏一二,但此刻萧琤曦训斥着,他内心没来由地心虚,说出口的话也成了苍白无力的辩解:“我……我……”
“你什么你!”许是这二人争吵的模样让萧琤曦想起了陌双,她也不去问什么青红皂白,直接下令,“你们二人,都给我滚下去扎马步!”
颜宁北道:“公主殿下,晋王殿下他身体不适,恐怕是不行啊!一切都是微臣的错,您要打要骂,都冲微臣来就好!”
萧琤曦冷笑:“如此看来,本公主倒是成了恶人了!”
两个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目光落在脚尖,动也不敢动一下。本来就是做戏,此刻愈发心虚。
屋内二人议事完毕便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萧瑞承便和萧冰琛一起走了出来,就见到萧琤曦一手叉着腰,嘴里还在训斥着那二人。
见到这一幕,萧冰琛拉着大哥的袖子就要重新退回屋内,不巧,被萧琤曦注意到了他们这边。
这下退也不是了,二人便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萧冰琛很有眼色地开口问道:“姐姐,这是发生了何事啊?”
“方才吵那么大声你没听见?”萧琤曦赏他一个眼白,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花楼听曲把耳朵听坏了?”
这话让萧冰琛不敢再开口,萧瑞承走到那二人勉强来回踱步一二,便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只是道:“想吵就站在这儿继续吵吧!曦儿,你与我走走。老四,你看着他们两个继续吵!”
这一下,萧琤曦也明白了些许缘由。顺吉是曦晟帝派的,调教得很好,不会不懂事地胡乱插嘴。方才的举动,太刻意了些!
二人都走了,萧冰琛的思绪还黏在方才屋内萧瑞承和他所说的事情,看着大哥带着姐姐走了,方才大哥那模样,莫非是生气了?
“完了完了!”萧冰琛对着萧廿说道,“珏渊啊!大哥火了!咱们死定了!”
萧瑞承一走,萧廿便没有再好好站着,而是走到一旁的廊间随意坐下,倦倦地擡眼看了自己最近才启蒙的哥哥一眼,道:“四哥不必担心,我命硬。”
“你命——”确实很硬!萧冰琛深吸一口气,看了眼颜宁北,“世子啊!您二位这回又是什么事啊?”
颜宁北掠过他,看向萧廿,对方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便道:“都是臣的错!”
启蒙阶段的萧冰琛十个脑子也想不出来,他们姐弟四人加个颜宁北,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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