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似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
“看哪儿呢!”戒尺啪地一下敲在桌上,萧佑浑身一惊连忙站起。
“母……母妃,孩儿,孩儿知错!”萧佑跪着。
宁王妃将戒尺往桌上一放,对让萧佑分心的地方侧目而视,随即道:“你父王公务是多,但你应当好好读书。勿要让窗外之事,乱了你的心神。”
“孩儿受教,孩儿这就去……”
“不必了,今日府上有客人,你也读不进去书。到后院去练练功,昨日你师父交给你的剑术可会了?”
萧佑道是,便恭敬地离去。
宁王妃看着儿子如此懂事,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放下书本,走到前厅。萧琌之正在接待客人,宁王妃站在门后调整出一个笑容,这才往里走去。
“姐姐今日怎的得空过来了?”宁王妃笑道,顺手端来一盘糕点,“今日新做的,姐姐尝尝。”
“多谢弟妹。”萧琤曦接过一块放入口中。
“姐姐所说的五弟之事,父皇已经做了处置,将人打入天牢。”
萧琤曦思量一二,道:“三弟,这其中的细节,就不想和姐姐说说么?”
她身世的事情已然传来,和目木国主说的一样,除了萧廿和萧琤曦自己,京中无人真正在意她的身世。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是大兴的永安公主,曦晟帝钦封,无人能改。
但此刻,萧琌之不得不在意一下了。
毕竟,说到底,萧廿杀了陌双。而陌双,才是真真正正对萧琤曦最好的人,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不过是萧琤曦灭国仇人之子。而萧廿,又多背了一条。
眼下她来打探萧廿的踪迹,为的是什么?
“姐姐,这都是父皇的意思,臣弟实在是不知道啊!”
“珏渊眼下,并不在牢中。”萧琤曦神色微变,但总体上还是那个他们熟悉的姐姐,“罢了,你不愿说,那我便走——”
一声巨响令整个宁王府的地面都在震动,萧琌之站了起来。不出片刻,便有人来报:“殿下!不好了!天牢方才忽然被炸了!”
接着,又是一声。很快,又有人来报:“殿下,弃真司也被人炸了!”
不过与天牢不同的是,弃真司一直以来戒备森严,所以被炸的只是外围,没有人受伤。而天牢,便是整个彻彻底底地被炸毁了。
若是萧廿还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萧琌之道:“立刻统计人员伤亡,负责后续事宜。”
说罢,他看向萧琤曦,眼中闪过几分不解。宁王妃拍拍他的肩,道:“殿下,佑儿还在后院练剑呢!您要不要,去瞧瞧?”
就在此刻,一人匆匆跑来,便是本该在练剑的萧佑。
“佑儿,你怎么来了?”宁王妃看上去有些不满。
萧佑愣了一瞬,他以往不常见萧琤曦,此刻,萧琤曦和他母妃站在一处,他才发现,二人长得竟是有七八分神似。
“佑儿见过父王,见过母妃,见过姑姑。”
“剑术练完了?”宁王妃继续不满地说到,“大人们在此处议事,你来作甚!”
“孩儿心中有惑,想向父王请教。”
“你父王忙……”
“无妨。”萧琌之拍拍宁王妃的肩,宁王妃看上去气得很,直接走开了。
萧琌之笑道:“佑儿想问什么?”
“父皇,五叔谋反之事,是否为请君入瓮呢?”
萧琤曦神色一变,就听萧琌之说道:“你还小,现在先别管朝堂上的事情,好好地读你的书,练你的剑,等到你学有所成了,这些事情自己一看便知。”
“可如今京中局势杂乱无章,父王想好了怎么做了吗?”
萧琌之一笑:“佑儿这是在担心父王么?”
“孩儿的确为父王忧心。”萧佑看上去真的不似稚子,如此成熟稳重的模样,姐弟二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萧廿幼时,不知比萧佑稳重多少,“父王,孩儿以为,父王您当下应当只管天牢善后之事,别的莫要参与。”
“为何?”萧琤曦问道,“佑儿为何不想你的父王参与别的事情?”
“六叔也想争储君之位,父王既然于此无意,就不要再为旁人做嫁衣了。”
小小的孩子,竟然已经看透了这件事!萧琌之心中酸涩了一瞬,随即,他道:“去练剑,乖!”
“孩儿自知僭越,向父王赔罪!”萧佑行礼致歉后,便离开了。
“佑儿倒是比仟儿,有能耐不少啊!”萧琤曦这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陛下如今,对太子家的起了怜悯之心,想要保全他们,那他便会立珏渊为皇太子,立仟儿为皇太孙。”
可笑曦晟帝竟也会有如此心思!萧琤曦神情冷了一瞬,继而道:“三弟,听闻那日你给了珏渊一个匣子,里面是什么?”
“姐姐消息灵通,臣弟佩服!”萧琌之眼中,萧琤曦其实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若真是以前的萧琤曦,此刻定是会刨根问底,毕竟,她是王朝的明珠,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罢了,姐姐就直说了吧。这个储君,只能是珏渊。”萧琤曦说着,眼底似笼罩着一层阴霾,“陛下如今的动作,太慢了。三弟可有法子,让父皇提点速呢?”
让曦晟帝快些决定立储,最好的法子,便是废后。或者,废了他自己。
“姐姐!”萧琌之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神色紧张。
“别紧张,姐姐就说说而已。”萧琤曦一笑,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老头自己怎么打算的无所谓,我的计划,必须实施。”
“计划?什么计划?”萧琌之脑中闪过无数的东西,如果说萧琤曦要报仇的话,她会怎么做?乱了这个天下?还是,只是要杀掉曦晟帝?
萧琤曦笑而不语,与此同时就,京中各大茶楼都开始讲一则逸闻。
“话说先皇在位的最后一年,当今圣上南下灭槐安国的时候,曾受过重伤,被一女子所救。”
说书先生话才说了一半,茶楼即刻冲入数人,戴着面具,每人腰间都挂着一个腰牌,写着“艮”。
“妖言惑众,拿下!”艮宫宫主山中孚亲自带头来拿人,无人能够阻拦。
“山宫主,有人命小的将此物交给您!”说书先生不慌不忙,将一份手令交到了他手上。
山中孚看了一二,道:“撤!”
人都走后,便有茶客催促说书先生继续讲下去。
其实,这也就是则曦晟帝当年与这女子的事情,女子救了曦晟帝,曦晟帝也中意于她,相处的几个月中,二人甚至还成过婚。不过,这些都是民间谣传。
但,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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