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语:“有人在推动这一切…”
恰好此时,她正对面的大门“砰”地被打开,萧定安略有慌张地推门而入。
林惊昭愣了片刻,把手中发簪藏进袖口,问:“你怎么了?”
她没见过萧定安这幅模样,乌黑的发丝凌乱地吹在脸上,面色是少有的紧张。他踏着夜色来,身上混着冬日独有的凌寒,整个人更加的冷厉,要是仔细探查,还能发现萧定安身上未褪去的丝缕杀气。
张口时,他语调沉重:“你没事?”
“我应该有事吗?”
萧定安走进屋内,还没彻底收敛那股锐利,等他巡视完一圈后,才缓缓松弛下来,反问道:“我送你的五张符纸,一张不剩了,你说你该不该出事?”
“五张全没了?!”
林惊昭“唰”地站起身,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人是要把云芝置于死地啊!
“是啊,五张,张张顶级防御。林惊昭,命真硬啊。”他话锋一转,“你把符纸送谁了?”
“我全都给云芝了。”
不对,现在离他们从周王府回应天门也不过三个时辰,哪里来的人这么快就对云芝下手?除非…
那人就在周王府。
“周王府!周王府有古怪!”她拉起萧定安就往,“云芝同我说云家一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此后便出事了!”
萧定安反抓住她,道:“我能追踪到最后一张符纸的位置,跟我走。”
两人共乘灭道,赴往最后一张符纸耗尽的地方,而这里正是当初他们三人去柏州走的那条水路,看来云芝是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袭击。不过她有护身符挡着,同行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萧定安最后停留在一处岸边,这里杂草丛生,黑夜里都是林叶的影子在摇曳,他才着地就敏锐地嗅到血腥气,于是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符塞给林惊昭。
“多谢。”
林惊昭把符收好,跟着他一路往深处跑。
“救命…有没有人…”
冷风止不住的吹,把微弱的呼救声吹到两人耳中。他们迅速朝声音的来源走去,发现了依偎在一起的陈令煊和云芝。
林惊昭跑过去查看两人的情况,萧定安则站在原地一刻不松懈地警戒着周遭的情况。
“你们…这是火烧的痕迹?”
先前夜色太暗,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情况,走进看才发现他们身上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衣服也不成样子了。陈令煊尚有一口气在,但怀中的云芝已经昏死过去。
这一幕,让林惊昭联想到他们下山时碰见他背着云芝前来求助的样子。
陈令煊见到熟人,知道自己有救了,不受控制地就要哭,可眼泪落在被火燎过的地方太疼痛,让他面部有些抽搐。
“姑娘,我和…”
“先不要讲话,等好了之后再说不迟。”她回头问萧定安,“你还带着匕首在身上吗?”
“有。”他抛把东西过去了才问,“你要做什么?”
林惊昭想借此试一下自己的buff是不是真的宛如肾上腺素的存在,她割开掌心,把手伸到还能张嘴的陈令煊面前,道:“喝。”
“林姑娘,我…”
“想活下去吗?”她道,“想活下去就听我的,况且我已经割破了,没什么好纠结。”
陈令煊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喝人血,但林惊昭话也这么说了,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喝,于是忍着肌肤的疼痛喝下她的血。
在林惊昭的意料之中,少顷陈令煊身上的烧伤就消失不见,除了衣物,已经完全恢复成了原始的模样。
“这…这!”
林惊昭心想:果然如此,我身上真的有特别之处。那这么一看,自己岂不是唐僧肉一样的存在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的血肉可以救人,不分分钟要被人抢食干净?
哎呀,现在没空考虑这些了。
“别这啊那啊的了,你快想办法让云芝喝下去!”
“好好好!”
陈令煊让云芝靠在自己怀中,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极为小心地扒开她的嘴,好在云芝脸部没有烧伤,不用过多麻烦。
林惊昭同样给云芝喂下血后,她也很快痊愈,紧闭的双眼颤动着睁开了。
萧定安见她喂血,走神片刻。先前几次观察林惊昭,感觉她像不知自己身份的样子,可如今又不带丝毫犹豫地献血救人,看来她还是知道?
就在这顷刻慌神间,明亮的焰火跃起,几乎是凭空出现一般很快就要烧向林惊昭。
她拽着云芝陈令煊就往一边扑,萧定安出手把火焰拦截下来,它却如游蛇一般扭走,直接掠到林惊昭眼前。
林惊昭擡起手护在身前,可那缕火焰只是从她袖中卷走了什么,而后攀上树丛,把整片林子点燃。
好在火刚燃起,就有水柱倾泻而下。
原是萧定安在出门前传讯通知了陆惜月和卫横江,他们带着门中其他弟子来了。
这水,是李寻真的。
萧定安嘱咐一句冲天上问道:“少虞,可捉到了?”
少虞那具轻巧的身躯飞下来:[师兄,他跑的太快了,实在没能追上。]
“真是离奇!”陆惜月也跟着下来,样子像是追逐了很久,“他快到连少虞的眼睛都看不清!而且那家伙还带着面具,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卫师兄,好像不太对吧。”李寻真的话从上空传下来,“这是似乎是…”
卫横江道:“衡阳门的火。”
萧定安的眼神阴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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