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暗面（上）
上车之前Joe已启动了S级应急预案，为保证Leo的安全，他几乎做了所有可以做的准备。
“我要打一个电话，给漫漫……”Leo的气息已经很衰弱，可明显还在蓄积着能量。
Joe没有提出异议，拨通了漫纯的号码。
“Leo——”漫纯显然有些惊喜，以为他快要回来了。
“漫漫，我可能要迟一些回去。”Leo不自觉露出微笑，声音也掩饰的很好，完全听不出受了严重枪伤的样子。
“嗯，好！”漫纯乖乖回应，其实Leo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爱人，他只是有太多难以被寻常人理解的事情，渐渐的漫纯也养成了不去问的习惯，以免给他增添烦恼。毕竟如果Leo觉得需要解释，他会说的。
“等我……”Leo说完，手机就掉在座位上，被Joe捡起来直接挂断。
没来由的天空突然惊雷不断，狂风骤雨说来就来，卷着花瓣四散飘零。
漫纯抱紧枕头，看着闪现的一道道惊雷，忽觉心惊肉跳。
直到第二天雷雨还没有停，只是小了些。
Joe的电话打来的很早，内容平淡无奇：“漫漫，可以带早饭来给我吗？我要红豆沙，还有桂花糯米糕，在医院里。”
“好，很快！”漫纯回应着，印象中Joe和Leo一样不怎么吃甜食，只在高强度工作之后才会需要快速补充糖分。
医院里很安静，Joe刚喝完一杯黑咖啡就得到了自己的早餐。
“谢谢！昨晚过的怎么样？”Joe说着，打开餐盒开始吃早饭。
漫纯一时没能回答上来，怔了片刻才说：“我一直都在等Leo……”话音里带着明显的询问。
“嗯，他目前还不错！”Joe头也不擡，平静地叙述着：“卡罗拉用枪射击了他，离心脏只有两厘米，手术做了八个小时，不过很顺利，待会儿带你去看他。”
雨渐渐停歇，只是太阳还没有出来。漫纯走出去，背贴着墙，试着让呼吸稳定下来。
Joe三两口解决早餐，出来陪她贴墙站着：“这家医院是专门给Leo准备的，在他的世界里，受伤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不用太担心。”
漫纯没有办法梳理清楚纷乱的思绪，勉强问：“他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会的，会完全好起来！”Joe肯定的语气里却透露着不寻常的讯息：“你有没有感觉到Leo第一次从希腊回来以后有了些变化，他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那段时间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和两年前在罗马时候一样！”漫纯皱着眉，有些惶恐地问：“你不是说过Leo的脑神经元被人为植入的程序干扰，不能让他想起以前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在看来预估的情况出现了很多偏差。其实我早该想到，Leo对这一切并非毫无预见，他应该早做了准备。”Joe无奈地说：“Leo的身体和寻常人不同，他具有非常庞大的自我防护机制，每当他受一次重创，防护体系就会自动开启，从而惊醒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的原始程序。第一次是卡罗拉的地狱犬，这次是她的子弹。人工植入的程序说到底也是由一堆代码组成，而Leo本身就是个代码高手，他的原始程序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力量，甚至能自动重组代码，等重组完成，人工植入的程序就会被他清除，换句话说他很快就会想起所有的事。”
已经尽量简单的解释了，对方能听懂多少Joe并无把握。
“这……是件坏事吗？”漫纯忐忑不安，她其实不在乎能听懂多少，只想弄明白Leo是否安全。
Joe知道是自己的表情太过凝重，令她有些恐慌，只好说：“和上次地狱犬一样，你经历过的。如果把Leo比作太阳，没受伤的时候温柔而强大，几乎能掌控一切。可一旦暗面被撕开，他会发觉自己失去了那种掌控能力，从而产生不安情绪，所以你可能会面对一个完全不一样的Leo，他也许冷酷、敏感、多疑甚至残酷，但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受了重伤，需要被治愈。”
说完他不由抓住漫纯的手低声问：“漫漫，告诉我，在Leo被地狱犬咬伤的那一周，他是否令你感觉到害怕？”
“我爱他，Joe，我接受他的一切。”漫纯明白他的担忧，吐露心迹：“其实……那几天晚上没有那么糟糕，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太多，那只是没有想的那么糟。”
Joe禁不住微笑，这至少说明，就算受了重创，Leo也不至于会完全失去神智，那么这次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太糟。
“我可以去看他了吗？”漫纯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她准备好去直视Leo的伤口。
隔着玻璃墙，Leo安静地躺在里面，伤口处理的很好，看不出一丝可怖的样子，生命体征也完全正常。
“还要多久他才能醒过来？”漫纯低眉，默默地思索，她和Leo之间似乎总是隔着这样一道玻璃墙，身处墙外的她又总是对Leo所作的一切毫无概念。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