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
“你能感觉到便意?”
一直面无表情捣鼓药的白芍终于有了反应,目光从白兰脸上缓缓下移,最终停在了他的小腹处,一脸疑惑,“不应该啊,难道这次没有调配好?正常来说,憋到一定程度就直接出来了,你不会有感觉的。”
白兰惊了,“!”
他方才自然是骗她的,自脖子往下他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他惊的是白芍这一脸认真的眼神,一副想要给他扒开,看看有没有拉在裤子里的样子。
这是什么眼神啊,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
眼看着白芍走了过来,白兰惊恐到了极致,“没没,我刚刚骗你的!”
要真被一个小姑娘扒了裤子,他这辈子也不用活了!
“有感觉吗?”
白芍极其认真地问道,并没有因为他的欺骗而生气,也没有因为他慌乱间的否认而放弃。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一个事实。
白兰知道如果他的回复不够真诚,这丫头一定会毫不介意扒开自己看。
所以他虽然尴尬,眼神却是极其真诚地看着白芍,比之前面对夏厘时还要真诚百倍,一字一句地回答,“没有,真的没有。”
“可是你又没有感觉,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呢?”
白芍沉吟了起来,盯着他的下半身,“也有大半天时间了,出恭也正常。”
那蠢蠢欲动的眼神仿佛在说,要不还是扒开看一眼吧?
“真没有,你看衣服都没有湿!”
白兰万没想到,他计划着拐骗别人不成,反而坑害了自己,如今只能想尽办法补救。
少女歪着头思索,“万一是大恭呢?”
那纯净明亮的眸子中是满满的求知欲,看得白兰都快被感动了。要是换个人,他都能上手帮她扒了对方衣服。
可现在要被扒的是自己,那是万万不行的。
话说这姑娘也太轴了点!
白兰急中生智,仓促中喊道,“没有,你闻,一点都不臭!”
他要是真拉裤子里了,怎么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呢?
喊完,白兰还不自信地嗅了嗅:还好还好,真的没有。
白芍停了手,她要再不停手,估计白兰就要喊她“流氓”了。
眼看白芍转身回到她的那堆药旁边继续忙活,白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清白算是保住了。
谁知白芍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风中凌乱,她说,“没有就没有嘛,你哭什么?”
白兰,“?”
他没哭!是因为刚刚急出一脑门子的汗,身体又动不了,汗水顺着眉毛边滑进了眼里,腌得眼睛流泪的。
他真的没有哭!
不过算了。
白兰心累,反正自己的形象今天是保不住了。
柴房再度陷入寂静,只余白芍一下一下的捣药声。
没过多久,白兰忍不住还想争取一下,开口套近乎,“你看,我们都姓白,也算是缘分。”
他现在只有脑袋能动,实在是不知道干些什么,只能发挥语言的魅力了。就算没有成果,逗逗她也好打发时间。
虽然这个丫头总是面无表情,说话也冷冷淡淡的,但好在长得还不错,出水芙蓉一般。
只可惜是个冰芙蓉,像那种黑暗中静静地开在角落里的孤花,有一种孤寂的美,好像外面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白兰有一时的冲动,想把这朵孤花带到阳光明媚的春天里……
白芍垂眸,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我不姓白。”
她姓姜,叫姜白芍,这是来蝴蝶庄之前的名字,已然成为了过去。
蝴蝶庄的所有人都经历过一场“毛毛虫的蜕变”,似乎是约定俗成,没有人会再提自己以前的名子。
或许这就是“蝴蝶庄”名字的由来,她们在这里由丑陋的毛毛虫蜕变成了炫目的蝴蝶,或许时间短暂,但也算为自己活过。
而她是唯一一个还保留着之前姓名痕迹的人,或许是她还没有蜕变成功吧……
所以当白兰追问白芍真实姓氏的时候,她并没有回答。那是一个应该忘记的存在,虽然她还没有忘记,但也不应该再度提起。
白兰只好转而聊些别的,全程都是白兰在说,白芍偶尔应付一两句。
若忽视白兰全身瘫痪的状态,单从二人的对话来说,还莫名有点温馨。
白兰说得口干舌燥,白芍依旧不紧不慢。
白兰又陪着个笑脸,道,“白芍妹妹,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要不你先给我把毒解了吧,我保证不跑。”
白芍无动于衷,只是表情难得有些无奈,“说了不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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