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第一场梦
段逾没法给出过多的承诺,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桑质白握着的手,脸上像往日那般笑着,只是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秋日的午后,最容易昏昏沉沉,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像是已经形成了某种自以为是的约定, 桑质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又拿着笔给段逾拆题讲解。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会?”桑质白拿着笔, 本想问问有没有听明白, 回头却看到了段逾有些疲乏的面色,语气情不自禁的关心起来。
“好像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哈欠, 松开了自己手中的中性笔,向后仰去, 用椅靠背, 手腕撂在双目上, 提不起劲,觉得自己真的累了。
桑质白听到这话眉头也微微蹙着, “去睡一会,晚点再写也没事。”
“不了,写完这张卷子吧。”段逾摇了摇头,揉着太阳xue, 提了提神,估摸着自己晚点又是一场病, 不如赶紧把回家作业写完再睡觉去。
桑质白点点头尊重对方的选择, 段逾低着脑袋写卷子,桑质白就拿起一翻阅, 陪着对方写题。
可段逾显然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半张卷子刚写完,翻面还没写完一题,身体那股虚弱郁闷丧气的劲就蹿了上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就睡一小会......
怀揣着这个念头,段逾趴在桌子上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一旁的桑质白早就察觉到了段逾的动作,看着靠在桌子上阖眼睡觉,呼吸均匀乖乖睡觉的段逾,心底忽然很柔软。
他轻手轻脚的拿走段逾写了一半的卷子,把段逾可能会做错的题目答案细细的写在草稿纸上。
之后,下午的时光让世界安静了许多,没有其余讨厌的人,只有符荀陪着他,就如同笼罩在某个迷幻梦境之中,桑质白只觉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做一切事情都是开心的。
直到从纱窗透出的阳光变成了薄薄的橘色,外面也熙熙攘攘的飘出各家晚饭的烟火,桑质白才纠结要不要喊醒符荀。
睡了四个小时,桑质白洗净晾在阳台上的外套都干了。
可段逾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胳膊和脖子都很酸,但意识模糊,很累,不想醒来。
“符荀,醒醒,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起来吃晚饭吧。”桑质白俯身低头凑到桌边,小幅度地摇着符荀的胳膊。
段逾依旧丝毫反应都没有。
“符荀,醒醒,你不舒服吗?”桑质白手中的力度大了一些。
下意识的用手贴着对方的额头,直到手中传来的炽热温度被感知,桑质白才慌了神。
“符荀。”他语气染上了点焦急,他用力摇晃着对方的肩膀,“醒醒,要不要去医院。”
被摇得浑身难受,段逾睁开了眼睛,看清楚面前之人是谁后,他缓了一会,声音沙哑道:“不用,我家里有药,在柜子上,质白,你帮我拿一点来吧。”
“好。”桑质白应下,起身就去客厅,没一会,他就抱着药箱整个返回到了段逾的房间。
此刻的段逾,撑着脑袋,整个人摇摇欲坠,眉宇间里藏着浓浓的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睡去。
“哪一个?”桑质白迅速翻找着药箱。
“那个白色盒子的。”久病成医,药箱里的药,段逾几乎都认识,很快就挑出了自己需要服用的药物。
桑质白拿着药盒,没有第一时间久递过去,而是认真看了一遍说明后,才拆开两粒药塞给段逾。
他接过药,拿着手边的水杯就要吃,下一秒,抓着的杯子的手就被桑质白挡住了。
“我去给你加点热水。”桑质白抢过杯子,又去给段逾倒着热水。
段逾吃下药后,又喝了几口热水,脑子清醒了些许,身边的桑质白在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质白,谢谢你,今天麻烦你照顾我了。”
“符荀,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看到段逾难受的样子,桑质白也不好受,他顿了顿,又道:“我们是朋友,我帮你是应该的,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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