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熊瞎子,自从上次被白川的黄沙迷了眼,视力便下降了很多,只靠着嗅觉,去扎气味最浓郁的地方,竟把乱糟糟的被子当成了胡黑黑。
“熊七刀?你怎么在这?你想杀我?王啸让你来的?”胡黑黑呵出警告的声,身上的肌肉鼓鼓的隆起,手臂蜿蜒着青筋,目光狠厉。
若不是住在酒店,不宜闹出太大的动静,否则,熊七刀现在已经被他扇到墙上了。
熊七刀仿佛尴尬一般收起刀,脚步往后挪,“胡黑,你都猜出来了,何必再问我,我不想与你为敌,可门主的命令我也没办法,要不和上次一样,只当没看见我?”
“王啸真想我死,会让你来杀我?”胡黑黑瞳孔缩着,在意识到这一秒,提前感应到后颈掠过一阵寒意。
来不及多想,顷念间,胡黑黑腰后的灰色大尾巴像簌簌地钻了出来,整条尾巴绷得笔直,尾巴上的每一根狐貍毛变得和钢针一样,仿佛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型的狼牙棒。
力拔千钧,只得一甩,狐貍尾巴便毫不留情地扇飞了藏匿在胡黑黑身后的,那只巨齿獠牙的猪妖。
“轰——”
被力道撕扯而退的猪妖撞上了沙发,又蛮横地直撞碎了了客厅的一堵墙,才勉强承受这股力道,它扭曲着一张妖脸,躺在碎石堆里吐血,胸口已经烂肉糊成一片,狐貍尾巴如同淬炼到极致的钢梳,又尖又密,生生刮走它胸口的半张皮。
“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胡黑黑抖了抖自己尾巴上挂着的碎肉和血珠,眼神如开了刃的刀,龇着森森的锐齿,再次看向躲在窗帘那边的熊七刀。
熊七刀刚刚在猪妖偷袭他的一瞬间,又举起了匕首,都是该死的。
他若是放它们走,以后变回有无穷无尽的变数,不仅是他有危险,而且,白川......等等。
另一个念头快速爬上胡黑黑的脑海,令他瞳孔都缩了。
王啸没亲自来杀他,现在王啸在哪?在什么?
白川!
“说!王啸是不是想要白川的妖丹?”胡黑黑的脸上出现了兽性的凶相,眼睛发红,龇牙咧嘴的冲着熊七刀嘶吼着,尾巴尖直接打向对方手里的刀刃。
哐当——
刀尖掉在了地上,连同一起丢掉了,还有胡黑黑的理智。
它们要对付白川,它们居然想对付白川!
“胡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门主命令行事,我......”
熊七刀疯狂摇头,但眼中的躲闪已经出卖了他。
它们真的想伤害白川!
“他该死!你也该死!”
对方和稀泥的说辞已经拉不回陷入疯狂的胡黑黑,尖锐的狐貍嘶鸣响彻在夜里,又销匿在雨中。
几息之后,一只巨大的灰色狐貍低头咬住行李箱,涎水混杂着鲜血滴落在行李箱的把手上,灰色狐貍跃向窗户,离开满是血腥味的房间,以一种癫狂的速度,疯了似的奔走在雨夜中。
而它的身后,那栋原先的房间里,血腥味浓重,碎掉的墙角那是一只脑袋和身体分离的猪,被拽断的窗帘旁,还有一只脑袋和身体黑熊。
它们被咬断的脖颈处都有明显的,同样的咬痕迹。
*
鬼门草,是长在阴阳交接处罕见的奇花,茎叶花皆是白色,如白骨一样阴冷的白色。
它非六届寻常之物,死气,浊气,瘴气是鬼门草的养料,它生长的地方,磁场混乱,神明不顾,遂此花也有禁锢灵力法术,遮蔽阴阳,使得天道不能照拂的功效。
系统的话中,白川最值得去费力气去关注的,并不是他精通的术法和手段,而是天生而来的,护体的气运。
气运是白川的护身之本,也是所有被天道所庇护之人最重要的东西,如若不去除,即使你已经把刀子插到了气运之子的胸膛里,下一秒也有可能被雷劈死,气运不灭,便是与这方天地为敌。
系统购买的鬼门草,被种在了南湖公园的入口,南湖公园便暂时成了阴阳交接之处,隔绝天道与白川的联系,也唯有此法,最有可能杀了气运之子。
抓着伞飘到南湖公园上空时,雨已经停了,白川在离地面有三五米距离时,只感公园周围自上而下涌出一阵阴寒之气,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白川的油纸伞猛得缩小,嗖得一变,只有巴掌大了。
还没明白的发生什么事的白川愣了一下,接着便自由落体。
幸好,在掉在地上前,白川变回了狐貍的样子,只在草地上滚了几滚,皮毛上沾了一些雨水,也无大碍。
从草丛里钻出来后,油纸伞被它放回了尾巴里。
“这里挺冷,比家里开空调还凉快。”白川不喜欢身上被沾湿,试着用术法吹干皮毛。
!
“法术失灵了?”这个念头出现在白川脑海里时,它身上每一根毛都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吼——”
而不远处的花丛里,传来一声令人闻风丧胆,头皮发麻的虎啸。
命悬一线,大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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