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
谢老一向爱画惜才, 云见山隐去苏信源的身份,将事情略微一说,请求谢老帮忙。
谢老虽遗憾不能得知画师的身份, 还是大方借出了自己私藏的印章。
那是一枚红玉所刻的印章, 刻有“岁青”二字。
云见山小心接过印章, 郑重谢过谢老:“多谢师父,见山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印章。”
谢老叹了口气说:“老夫痴迷画道半生, 于画之一道, 却无甚所长。能在花甲之年,收你这么一个徒弟,再遇这样一个画师,圆满了。”
谢老转而看向云见山拿来的画说:“即是要卖画, 想必画师生活不易, 望吾徒尽力相帮, 也盼为师有与画师一叙之日。”
云见山很是惭愧, 正色道:“师父放心,此事见山定会上心。这画师确实不易, 一度弃了画艺,所幸他又捡了起来,这次, 见山定不会让他再放下。”
谢老欣慰点点头说:“帮我带句话给那画师,老夫等着他来买这枚印章!”
苏信源听到谢老托云见山带给他的画, 心下感动。
有人认可他的画, 有人期待他的话, 真是让人滋味难辨啊!
云见山知他心绪繁杂, 拿出印章,开门见山问道:“信源, 可愿印上印章?”
苏信源看着血玉温润的色泽与似血的颜色,想到了那年冬天消逝的寒梅。
他双手颤抖,接过印章,在自己的三幅画像上决绝而又庄重的印上红泥。
云见山见状,笑了,走出这一步,不容易,苏信源能主动走出这一步,相必日后,再没有什么能够困住这位年轻的天才画师了。
苏信源看着雪白宣纸上的岁青二字,笑了。
是啊,困住他的,从来不是家人与世俗,是他那颗甘愿沉沦、日渐麻木的心。
岁青,岁青,岁岁长青。
他会的,苏信源会的,连同他的画一起。
将画让招财送到云家的店铺,嘱咐一定要好好卖,卖出名气,卖出高价。
招财不识货,觉得难度有些大。
但招财又不负责卖,他不管那么多,只管传话就是。
“少爷,我这就让人快马加鞭送走!”
打发走招财,云见山去了荒院。
书院学子自发建设荒院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正好有时间,去看看。
果然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来帮忙,效果是喜人的。
原先被熏得黢黑的墙壁已经重新粉刷,地上焦土不在,而是重新复上新泥。
看来,可以动工了,云见山心想。
事不宜迟,云见山立马去找了宁大哥。
院子的规划,自然得找宁大哥。
只不过,宁大哥刚刚收到糕点铺那边送来的钱,正准备去采购物资,实在没有时间。
宁大哥想了想说:“我之前画过一个庭院的规划图,和书院那院子差不多,你看看行不行?”
宁大哥翻找半天,翻出一堆泛黄的纸张,又在这一堆纸里面翻翻找找,终于从里面翻出一张图给云见山。
云见山拿过来一看,图上院子确实和书院荒院的规格差不多,而且宁大哥这张图纸设计比较简单,也方便他们修改和操作。
云见山收下图纸,笑着说:“合适,太合适了,多谢大哥!”
“能用就行,书院还有些能用的砖头、泥沙,我让人送过去。”
“你也别带着甲班那几个学生自己瞎弄了,书院杂役大多都会这些活计,我让他们抽个一天半天的时间去帮你弄。”
这可真是帮大忙了,云见山惊喜地说:“大哥真好,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这话把宁大哥逗得哭笑不得,他挥挥手说:“好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大哥,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有了杂役和物资的支持,正逢书院的劳动课,云见山就开工了。
按照图纸,铺好鹅卵石的小路,就地砌好花坛,只等着大家送来各色花木,种下就行。
休息时间,云见山把大家都叫过来,指着图纸上的水池说:”按理说,该挖一个池塘的,但这活累,挖不挖?大家商量一下吧。”
秋昭捶着酸痛的肩膀,咬着牙说:“挖,回头种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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