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裴延准时出现在了书店门口，顾谙一看他就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裴延刚一见到她就给她塞了一杯香飘飘奶茶。
顾谙看着这熟悉的包装不由挑了挑眉，接过来后才发现居然还是热热的，她轻啜一口，尝到了奶茶里的布丁果冻，带着一丝惊喜问：“你买的？”
“不是，是数学老师给的。”裴延摇头道。
顾谙边走边喝，没一会儿就大半杯下肚了，感觉整个人暖洋洋的。她将香飘飘递回去，“你也喝点？”
裴延的视线在吸管口停了一瞬便收回了视线，“我不用，你喝吧。”
“如果喝不下，就拿着暖手，今天降温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谙就觉得今天的气温确实特别低，而且连天空中的云层也变得厚重且低垂。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为什么要让张可润去打人？”
顾谙正亦步亦趋地跟着裴延，突然就听见身前的人冷不丁道。她顿时就想起了中午那茬，连忙咽下奶茶，向他转述起了今天田萧萧的遭遇。那姿态手舞足蹈的，全然无半点在田萧萧面前的沉稳自持。
“你说气不气人，萧萧本来就为她爸的病情担心得不得了了，结果跑来个拎不清的堂弟，胡言乱语一通，把她气得几乎就要边吃边哭了。”
“那我不得给她想个法子出出气呀。”
她边说边拿出手机，“说起来，张可润怎么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下午一直再忙也没顾得上。”
裴延止住了她打电话的动作，道：“不用打了，他估计是挂了你的电话后就给我打了，被我制止了。”
似乎是担心顾谙怪他自作主张，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却没想到人听完了，无所谓地耸耸肩，“制止了就制止了吧。”
这让裴延意外了，他原本准备了一下午的道歉和哄她的话，结果现在却像是一拳挥在了棉花上。
这熟悉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应，让他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裴延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等上车后，他才问顾谙：“我今天得去疗养院一趟，你是先回家，还是跟我一起去？”
顾谙喝奶茶的动作一顿，擡起头关切地问：“怎么了？奶奶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例行检查，这次晚了一两天，她见我们白天都不在，才抽空去了一趟的。”
“那我当然跟你一起去了。”顾谙立刻表态。
裴延点头，跟司机师傅报了疗养院的地址。
约莫十分钟，他们就到了裴奶奶所处的疗养院门口。这所疗养院距离裴延家不算太远，是政府建设的。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热闹和车水马龙，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院内的步道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两侧的树木虽然已经落叶，但依然显得挺拔有力，枝条交错，构成了一幅冬日特有的景象。
院子里，一些老人正穿着厚重的冬装，在护理人员的陪同下缓缓散步，欣赏着日落前的绚烂景色。
他们彼此间似乎都很熟悉，相互交谈着，气氛温馨又和谐。
来到这里后，顾谙感觉整个世界的节奏都慢了下来。
她跟着裴延缓步走进疗养院的主楼。
裴延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路上都有老人家与他打招呼，走走停停，短短一段路竟走了差不多一刻钟。
他没坐电梯，而是带着顾谙从楼梯上了二楼，径直走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内里传来了医生的敲门声后，他才推门而入。
里面是个异常年轻的医生，穿着整洁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个听诊器。他见是裴延来了，笑着迎了一步，带着他们坐到一旁的会客沙发上。
这位医生看起来和裴延的交情不错，见到他带着顾谙一起来，打趣道：“哟，这回是带着孙媳妇来见奶奶呀？”
“那你奶奶得高兴得连吃两碗饭了。”
裴延没接茬，直奔主题道：“我奶奶的病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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