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88章
“啥?”电话那头的田萧萧一脸懵逼,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反复求证了一遍。
在得到顾谙的确认后,她头顶冒出来三个大问号。
这,这是个什么奇怪的走向?
“生理的话……”她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忆了下自己青春期时的场景,问道:“你来大姨妈啦?”
还没等顾谙回复,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些,“你才来大姨妈啊?!”
“那可不行啊,正常初中就要来的,现在的话太晚了。那什么,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顾谙:“……”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回答道:“谢谢,但我,很,正,常。”
“哦哦哦,”电话那头的田萧萧原本正在客厅里画画,为了激发她的灵感,她还开了她爸专门为她淘的老式留声机,整个空间充斥着高雅的钢琴曲。
她瞥了一眼刚刚完成线稿的画纸,果断扔了画笔,又走到留声机旁,轻轻擡起唱针,钢琴的旋律戛然而止。
随后,田萧萧悠闲地躺在了沙发躺椅中。
她的躺椅正对着高大的落地窗,只需轻轻擡头,就能望见夜空中那一轮圆月。
“哇,今晚的月亮好亮呀。”田萧萧轻声感叹。
顾谙闻言也擡头望去。
确实,今天虽然十九了,可天上的月亮仍旧又大又圆,高悬于天际,皎洁而遥不可及。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裴家的二楼。
在二楼尽头的房间,窗户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透过窗帘,在灯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坐在窗边的黑影。
“不过你怎么突然要进行什么鬼科学研究了呀,你们书店要搞什么新活动了?”
顾谙收回了视线,在花坛旁坐下,手里顺势捡了一片枫叶,捏着根茎,来回旋转着。
半点不心虚地应了。
“你们书店涉猎够广的呀,上回是当红作家签售会,这回又要整个青春期话题的座谈会吗?”
“可能吧。”顾谙轻轻笑了一下,视线又挪回了那扇窗户。
电话那头的田萧萧挠了挠头,声音很是为难。
“不过这个研究是不是有点专业了,老师没教啊。”
“其他复杂的就不说了,就连生理期都没有教过,我突然很好奇了,就没有这方面的科普书吗?”
顾谙的视线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枫叶的纹路。
田萧萧继续抱怨:“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才上初一,一觉醒来就来大姨妈了,吓死我了,肚子又痛,又流血,还以为自己得什么绝症了呢,一边哭,一边连遗书都写好了。”
“后面还是我爸叫了家庭医生来帮我的,那个姐姐顺便还教了我一下卫生巾的使用方法啥的。”
顾谙哭笑不得,她能想象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写遗书的模样。因为在她原本的世界,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当时给她们做生理启蒙的是她妈妈。
也许是因为当时她们俩一直是同吃同睡吧,所以非常巧合的,她们初潮来临的时间是同一天。
当时两个小姑娘一觉醒来,却发现裤子上都是血迹,脸都吓白了。
电话那头的田萧萧继续道:“亏得我是我们班来得比较早的,后面的女同学来姨妈了,还是我教的呢。”
这话里有明显的骄傲,听得顾谙忍俊不禁。
可顾谙也没忘记她今晚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就突然听到了小院门嘎吱一声。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见裴延拧着眉,神色慌张地匆匆走来。
他的步子大,没两步就到了顾谙跟前,将她一把拉了起来,搂在怀里。
顾谙一惊,手里的手机一个没拿稳,便直直掉在了地上,她没顾得上捡,惊道:“怎,怎么了?”
除了初见时,她还没见过少年时期的裴延脸色这么差的时候。
裴延目光如炬地在她脸上徘徊了许久,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他沉着脸没说话,顾谙刚想开口追问,就被地上响起来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上面闪烁着田萧萧的名字。她想伸手去捡,只是手刚伸出了一半就被裴延包住,他的手热乎乎的,刚被握住,顾谙便握着拳头,下意识地在他掌心内蹭了蹭,留恋着这份温暖。
可裴延的脸色却更差了些。
地上的手机仍旧锲而不舍地唱着,裴延弯腰捡起,脚下步子没停,一边拥着她快步朝里走,一边接起电话,冷着声,三言两语打发了田萧萧。
裴延的脚步迈得很大,顾谙几乎是被半提着上了楼。
一打开房门,她便被迎面袭来的热浪给扑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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