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并不是说你今天没错的意思。”裴延撩开她黏在唇上的发丝,轻声责备,“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顾谙:“……”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见人受难选择报警,确实是你自主选择的行为。”
“可是重返危险的现场,甚至再度出去打电话给我后,仍旧选择返回现场,却是因为那人是樊天华。”
“又或者说,是因为我。”
顾谙张了张口,又郁闷地闭上了。
这人不是才十八岁吗?怎么这么敏锐。
是,的确是因为樊城和裴延的事业有交集,怕樊天华出了什么事情,会影响到樊城的心态会碍到裴延的事,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摇人,还不放心地蹲守在一旁。
但是她也是懂得保护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樊天华那臭小子脑子有坑,明明被揍得惨兮兮的,还一直不怕死地去撩拨对方,她甚至都不会出声。
她无力地反驳:“好歹我也认识樊天华一场,就算没有你,也能见死不救啊。”
裴延不与她争辩,道:“与樊城的合作,我会逐渐终止,以后遇到他们,你躲远点。”
顾谙瞪大眼睛。
啥?
“不想娶我啦?”
裴延:“……”
他正在极速运转的思维被迫中断,脑子空白片刻才一脸无奈地瞪着顾谙,头疼道:“是我哪句话导致你有这样的想法?”
顾谙理直气壮,“在你的计划里,田家、张家、樊家各自占据着重要的作用,你现在要跟樊家撇清关系,计划不就大厦将倾了吗?”
“你还能按照原定计划实现目标?”她轻声嘟囔着刺激他,“想要不娶我,也用不着自毁吧,你说一声,我肯定乖乖地离开,绝对不用你费一点心。”
裴延咬牙,他用力地将人箍进怀中,刚刚那些自责与愧意全然褪去。
他毫不留情地将顾谙箍的吱哇乱叫,“你还敢不敢胡说,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顾谙看着眼前因这双如烈焰般焚烧的眼睛,而比方才鲜活生动了不知多少倍的少年模样,不由得高高地勾起了红唇。
裴延见她不回答还敢得意地笑,气得又多使了一分力气。顾谙忍不住咳了一下,弯着眉眼连声讨饶道:“不敢了,不敢了,大人饶命呀。”
可裴延想了想还是不解气,恶狠狠地俯首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呀!”顾谙吃痛地捂着耳朵揉着,一双眼睛谴责地看着罪魁祸首,那阵疼痛过去后,她放下手,指着明显有灼烧感的耳朵,怒道:“疼!”
裴延看着那只通红的耳垂,心里划过一丝古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轻轻抚弄了上去。
可顾谙半点没察觉到异样,反而因为他手指的冰凉而感到舒缓,她皱着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然后戳了戳裴延的脸颊,“你继续说呀。”
裴延如梦初醒地缩回了手,可被连番刺激的人,一时之间哪还记得之前心理的琢磨。他头痛地揉了揉鼻梁,好半晌才接着道:“之前在张家的时候,张叔就提醒过我要谨慎选择合作的人。”
“但坦白说,要想在初期迅速打开市场局面,除了像樊叔这样人脉广泛、手段果断的人,其他人真的很难做到。”
“所以,我刚刚说的是与樊叔的合作会逐步终止。”
这番话在顾谙脑子里转了个弯,这意思说直白点不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顾谙在心里啧啧出声。
怪不得他后面能在商场迅速崛起,且她爸都对他赞誉有加,夸他是个天生的商人。
这能不是天生的商人吗,还在高中呢,算计起人来就面不改色的。
顾谙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裴延瞥了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个青涩少年,还远没有后世那种将这些话当作赞誉的厚脸皮。
此刻脖颈上都不免泛起了潮红,“樊叔在商场汲汲营营几十年了,这些事情哪怕不言明,心中也都有数。而且我算计不了他多少……”他想起今晚樊城眼中毫不遮掩的欣慰之色,憋闷道:“……是他算计我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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