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是换到了更无法言说的位置。
还是后来婚后，他才收敛了些。
顾谙撇嘴，她又不是不同意，是他自己执意坚持，可最后被折腾的还是她！
---
裴延在顾谙的陪伴下顺利完成测试后，便将她送回了黎一禾的家。
两人在小院外难舍难分。
可由于下周五裴奶奶即将进行手术，众多术前准备工作都得提前沟通妥当。虽然裴延已经把与医生对接的事宜，还有裴奶奶术后入住养老院的所有安排，都全权委托给了湛修明。
而且周看护如今也已陪奶奶在医院，配合医生进行术前准备。
但作为家属，裴延需要筹备的事情依然不少。
“明天应该不能来看你了，”裴延的手轻抚着顾谙的头发，然后一路下滑，格外珍视地举起她的手，眼里有不容错辨的心疼，“快点好起来吧。”
“很快就好了，医生说下周真的能拆绷带了，”顾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话说回来，奶奶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裴延摇了摇头，“你乖乖养伤就行，等奶奶手术结束后，我带你去看她。”
不过顾谙当然不会就这么乖乖听他的话，等裴延周日下午一回学校，她就跑去医院陪着裴奶奶，一陪就是一整天。
裴奶奶这回住的是公立医院，条件不如私立医院优越，一个房间里住着六个人，不过正因如此，反倒显得更为热闹。
顾谙年轻又嘴甜，把一整个病房的爷爷奶奶哄得眉开眼笑，甚至有些爷爷奶奶比裴奶奶还要期盼她的到来。
在裴奶奶强烈的要求下，裴延并没有再请假。唯有周五当天，他全然不顾奶奶的想法，向班主任请了假，早早便守在了手术室门口。
裴奶奶做的是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正常来说，手术需要 3 - 6 个小时，具体时长还要取决于病情的复杂程度。
幸运的是，裴奶奶在进入手术室三个半小时后，手术门缓缓打开了，医生摘下口罩，微笑着告知手术非常成功。
随后，裴奶奶就被推出了手术室，转至了重症监护室。
裴延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外久久伫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湛修明来了，他今日并未穿医生的白大褂，反倒身着一身黑色的大衣。
他并非独自一人前来，而是搀扶着陈老一同来的。他是陈老家亲戚家的孩子，之所以和裴延相识，就是因为裴延小时候曾在陈老家居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裴爷爷去世之时，裴奶奶因悲痛过度而晕厥。
这才检查出来，她心脏有问题。
当时险些就随老伴一同去了。
裴延的母亲离家出逃，是在裴奶奶出院后大半年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谁也不知道沉默寡言又软弱的裴成武竟然会在酒醉后动手，裴延的母亲不堪暴力，几次之后就逃了。
后来裴奶奶又陆续住了几次院，然而只要她一住院，小裴延就只能独自一人在家与他那个如同畜生般的父亲待在一起。
一开始他那畜生般的爹还知道不打在别人能看见的部位，后面愈发肆无忌惮，甚至在孩子脸上都留下了印记，这才被陈老察觉。
陈老当时气得咬牙切齿，但在裴奶奶的苦苦哀求下，他终究没有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他只是默默地将孩子接到自己家中，给予照料。
从此以后，每次裴奶奶住院，陈老都会将裴延接回自己家。
那时的裴延瘦瘦小小的，下巴尖得仿佛能扎人，只有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大。
让人都不忍心看。
陈老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让裴延脸上多了些肉色，身上的伤痕也开始愈合。然而，每当裴延被送回家不久，又会带着新的伤痕回来。这样的循环往复，让陈老感到无比心痛。
陈老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决报警。这份后悔，让他多年来始终对裴延心怀愧疚，对他的关心甚至超过了对自己儿子和孙子的牵挂。
知道裴延一心想要治好自己的奶奶，陈老不惜动员自家子侄帮忙看顾着裴延奶奶。自己则是彻夜研究国内能做相关手术的医生，以及关注最新的技术，并在时机成熟时推荐给裴延。
之后，他甚至动用了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四处牵线搭桥，好让裴延的访医之路更顺畅一些。
在来这里之前，陈老就已经去见过了裴延奶奶的主治医生，医生表明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成功的几率很高，后续只要术后护理得当，再每年复查即可。
如此也好，总算了了这孩子的一个心愿。
陈老陪着裴延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墙边，静静地凝视着里面的情况。裴奶奶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呼吸机，护士们穿着隔离服在病房内忙碌着。
心跳检测仪上，心跳以稳定的节奏缓缓跳动着，每一个跳动都是生命坚强的证明。
他缓缓拍了拍裴延的肩膀，“好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去读读小说网